人床离窗户也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卧室的帘子是属于不透风且十分粗糙的棉麻布料,被晨风一吹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为了不引起外边那个怪物的声音,江云轻手轻脚走到了窗户边,用力一扯棉布,将更多的灰蒙的光芒放进来。 窗外的场景出乎他的意料,他现在并不是身处于什么深山老林之中。而是一座非常普通、破旧的居民楼之上,垂眼望去,楼下公路光秃秃的,并无车辆与路人来往。 而公路的两旁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牌匾亮着绿光的店铺。 江云估计了一下,这间一居室现在应该处于二十多米的高度,也就是七八层高。 像这种类似七八十年代的居民楼,压根就不会有电梯这一类垂直交通工具的存在。也就是说他如果要出去的话,八成会和与那个不知名的怪物撞上。 江云捏着帘子的手紧了紧。 他再垂眉仔细扫视了几分钟,发现路上依旧是是空无一人,整条街道小雨朦胧,深巷蜿蜒曲长,墙角青苔漫漫,诡异的静寂在这一条巷道里不断的蔓延。 滴答 从雨蓬顺着破损的玻璃的雨珠滴落到了江云的卷翘的睫毛上。 那一滴晶莹很快揉进了他的黑眸之中,江云不自在的眨了眨被水珠浸透氤氲出雾气的眼睛,然后退回到床沿。 刚才他在房子里查看了一下,剩余的食物并不多,从抽屉里找出来的仅有几块压缩饼干和几瓶罐头,能饮用的水源缺少。 江云莫名的回想到方才那盆被他浪费的清水,该不会那就是唯一能饮用的水吧?组成人体的细胞需要用水来维持生命活动,人三天不喝水会导致身体脏器脱水严重,长期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缺少粮食还行,但是缺少饮用水那就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送他来这个世界的系统迟迟没有露面,任江云怎么呼叫它都无济于事。看来眼下只能靠自己。 思索着,江云狐疑不定的目光落在棕色木门上。 江云发觉那怪物撞击门板的声音是有规律可言的,自他醒来到现在也不过四个多小时,而那怪物则是每隔两个小时将会撞一次门。 现在距离他上次撞击过了才二十分钟。 这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 江云一瞬间猜想了所有的可能,但觉得还是眼见为实较为保险。 他从最下格的抽屉里找出一把锋利的弯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凝结的寒意不断的流转。 门口堵住的家具不少都是实木的,单靠他个人的力气要挪开可不容易。江云贴墙而立,小心的透过门眼往外瞧去。 走廊上安静的出奇,怪物发出的细微的尖利声早已消失,再细细侧听,只有席卷过道的呼啸风声。而他的房门正处于走廊尽头,上下楼层平台的相连楼梯往下延伸铺展。 阴雨天灰蒙的光线让人探视的眼睛十分的不舒服,江云视线下滑,隐约的在地面上上看到一大滩的深褐色水印,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盘旋其上。 强烈有力的心跳声伴随着诡异的场面令感官在那一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但一切却非常的平静 平静得仿佛刚才的异状只是江云一个人的幻想。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梦。 风平浪静的湖面之下往往暗潮涌动。 江云把弯刀收好,撤回两步腰部正好抵在了过半人高的木桌角。 咕 一声骤然而起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稳持的宁静。 江云: 是他的肚子在响? 江云遽然记起自己好像自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身体机能可能要停止运转了。 剩余的食物不多,再加上缺水,粗粮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他飞速的把午餐解决完毕之后,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竖起的耳尖一直在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抬起的右手在滚动着的喉结上摸了摸,试着发出几个音节,但结果始终都是事违人愿。 不知是不是因为系统的隐遁的缘故,他现在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变成哑巴了。 哑巴这个词瞬间刺中了某根紧绷着的神经。 所有的情绪在顷刻间沉下来。 江云用力的扯过被单遮在了自己的脸上,心脏迅速弥漫起一种被麻痹了的窒息感,全身无力且发麻。迟迟的一息,他拧着眉试着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最起码他人是活了下来,没有就此长眠,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江云裹着小红帽的被单翻了一个身。 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他现在身体还带着久眠后的发软与疲重,连抬久手臂都觉得废劲,如果真的与那怪物碰上了,以他现在的状况,肯定是吃不了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