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看到这一幕就像突然被无形的手紧抓住,在一个窒息又疼痛的剎那跨步跑向他,声嘶力竭的喊道:「爸爸,小心!」 我想都没想就衝上前撞开爸爸的身子,让那把刺向他的刀狠狠刺进我的身体,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刺向我,深刀一把之后又再次把刀拔了出来,慌张的说道:「我是要威胁祭晨熙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脑鸣嗡嗡作响,让我连一句愤怒的“你骗人”都说不出来,真的只是要威胁的话还会毫不犹豫的向爸爸刺去吗! 在河堤下方的人好似正惊恐的喊叫出声,唯独爸爸撕心裂肺的“晚熹”在我骤然静音的世界里响彻云霄,他带伤的俊脸白得不像话,连抱住我的动作都无从下手,伸手把外套脱下来,紧压在我的伤口上,嗓音颤抖的喊着我的名字,好似还一直和我说些什么。 疼痛瞬间蔓延上我的神经,鲜血四溅的剎那,我的意识又再次形成迷雾的状态,我咳了一口血,无力的倚靠在爸爸的怀里,紧握住爸爸冰冷的手,凝视进他焦急无措的眼瞳:「爸爸对不起,我得走了。」 「等等我,我一定会再寻找到你。」 周遭的人在喊些什么,或是那些小混混还有几个留着,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了,只想定格爸爸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鲜血蔓延着我的嘴角而下,伸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 疼痛和意识逐渐化为泡沫消散,在陷入一片吵杂的黑暗时,听见的只有爸爸心碎的嘶喊着我的名字,我好想回应他,可张开口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熟悉的悲伤再次像海浪那般捲住我,让我不可抗力的深陷在悲戚里。 沉睡像是永无止境,直到我有意识时,我已经不知道我沉眠了多久。 直至我从黑暗再次抬起眼眸,感受到霞光映照在我脸上的一刻,我才有从沉睡清醒的实感。 我睏乏的撑起身子,下意识望向晚霞照映的天空,才发现我身处的地方还是原来的那个河堤,只不过我枕的地方换成了最底下的草地。 而我的衣着和被刺杀那天一摸一样,只是差别在于已经没有血跡,还是乾乾净净的一件白色短袖。 不一样的是这个河堤像是被彻底翻修,原本的河堤小道已经不復存在,除了我现在身处的草坪地,只有一道长长的纯白阶梯从平地延伸上去别的地方。 连原本半夏的暖热天气,也变成了凉风颼颼的冷天。 天气冷那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我又会在哪里遇见爸爸? 想到这两件事的我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撑着有些昏沉的头往唯一一道能往上的阶梯而去,到了最上头才发现原来这个阶梯还有连贯下方的,原本的平地已经变成车水马龙的路,还在周遭新建了许多不同的商家。 也因为现在接近黄昏,路灯已经亮起了一整排,暖黄伴随着馀暉映照而下,将熙熙攘攘的路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正当我视线从下方人声鼎沸的人群移开,就发现有个俊气的男人微垂着首,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从下方缓步走来,凉风轻彿过他额间的碎发,将他的冷冽却熟悉的眉眼展露无遗,少了过往的少年气,多了份岁月浸染的成熟稳重。 我们之间的的距离越来越近,让我听见他的声音比曾经还更低沉,没有了温柔,只剩下机械化的冷然;看见他曾经桀驁焕光的眸海没有了生气,徒留的只有冷漠与疏离。 那是我的爸爸,我的祭晨熙。 看见爸爸的变化如此大,想着在我沉睡进黑暗前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心疼和无尽的悲伤就这么氾滥在心头,逐渐癒合的心再次因为疼痛而龟裂回原本残破的模样。 滚烫的晶莹无意识打转在眸眶内,当眼泪随着悲戚的弧度滑落而下时,我不禁想,爸爸,我们到底相隔了多久的时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