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并不看于寒舟。 于寒舟便温柔地看向他,抚着他的手背:“嗯,留下它。三郎,我觉得孩子一定是你的。” 钟三郎的嘴角扯了扯:“是的,是我的。” 于寒舟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很高兴自己有个孩子,每天仔细地照顾着自己。 钟三郎来她房里的次数反而变少了。 于寒舟理解。正常男人都不会想看到自己老婆的肚子里装着别人的孩子。 而钟三郎恰恰就是这样。他一看到于寒舟鼓起的肚子,就忍不住想到高纬。想到她跟高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甜甜腻腻的动静。 他开始介意,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介意。 他不再往于寒舟的屋里去,但也没睡在徐侧妃和陈侧妃的房里,而是睡的书房。 于寒舟便去找他,问他道:“你是介意的,是不是?” 钟三郎怎么能承认?只道:“没有,你别多想,只是近来有些忙。” 两人说了些日常的话,然后于寒舟才开口道:“我怀着身子,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能服侍你。委屈你了。如果你想宠幸别人,我虽然心里难过,但也会为你高兴。” 钟三郎听她这样温柔体贴,便想起两人曾经心意相通的甜蜜时光了,心软下来,说道:“怎么会?一年半载的算什么?我忍得住。” 于寒舟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委屈你了。” 钟三郎拥着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和喜悦。 然而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头皱了皱,很快移开了视线。 就在于寒舟找过钟三郎之后,过了没几日,钟三郎歇在了徐侧妃的房里。 并且叫了水。 于寒舟得知的时候,正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小丫鬟们不痛快:“王爷怎么这样?娘娘怀着身子呢。” 于寒舟心说,怎么不能呢?这个时代的女人,思想是割裂的,一边想要男子忠诚独宠,一边又觉得男人不应该受委屈,在妻子不能服侍的时候就要歇在其他女人房里,才是理所应当。 于寒舟的心情没有什么波动。怎么说呢?她并不感到意外。 在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尚且要偷吃,何况是现在,礼法公然支持的年代?钟三郎这么做,太正常了。 只不过,这个人已经不值得她去爱了。虽然她也没有爱上他,但是在此之前,她是努力让自己爱上他,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钟三郎在早饭后来找于寒舟,神情颇为局促:“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本来没想的,是她,她……” “不会有下次了。” “是徐侧妃的哥哥,总找我说话,还警告我。” 他说了许多理由,最终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 于寒舟这次不会信他了。 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再跟他做夫妻了,他睡不睡别人,都跟她没关系了,因而笑道:“王爷何必如此?她是你的侧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你不生气么?”钟三郎问道。 于寒舟笑道:“有点生气,但是谁叫我不能服侍王爷呢?总不好叫你一直忍着。” 钟三郎就有点愧疚。他答应过她的,不碰别人。 “对不起。”他道,“你叫我三郎吧,我喜欢你叫我三郎。” 他害怕别人知道他是钟三郎,却又希望别人知道他是钟三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