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是家中赤贫,要给老母亲看病的,一个是家中长子娶不起媳妇,要把不受宠的幺儿入赘过来。 “有孝心是好事。”阮老爷点评道,“不受宠也是好事,至少不会进了咱们家还往回贴。”说完他问了问两家的年纪,样貌,邻里的风评,末了摇摇头:“再看看吧。” 长相一般,年纪不小,家中赤贫的男子,一抓一把,错过这村还有下家店,阮老爷不急。 夫妻两个上了床,阮夫人见枕边人眉头蹙着,就半坐起来给他捏眉心,阮老爷享受了一会儿发妻的温柔,感叹道:“舟舟今日可吃苦头了,你是没见,她站在门口笑脸迎宾,说尽好话,我在一旁看着都心酸。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沦落到给别人赔笑脸?” “但我看着她满眼笑意,这孩子显然不觉得苦,只觉得好玩来着,我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阮老爷难受地揪着胸口的衣裳,“她跑上跑下地招待客人,我有会子看到她躲在角落里揉脚,当时心里难受得——” 阮夫人也难受,趴在阮老爷肩头,眼眶都湿了:“咱们又不是不养她,她嫁人咱们陪嫁妆,她招赘咱们就养活她,她做什么受这个罪?” 阮夫人很不懂,女儿怎么忽然就不娇气了?转而想起,进门时于寒舟扑她怀里撒娇,又觉得女儿并不是不爱娇了,她只是就这个脾气。从前喜欢萧鸿远,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掏心窝子也高高兴兴的。现在要招赘,要顶立门户,她也不觉得委屈,跑腿儿高高兴兴的。 “这孩子倔。”阮夫人又心疼,又欣慰。 阮老爷抹了抹眼角,说道:“她高兴就好。” 活了半辈子,阮老爷没别的要求,女儿高兴就好。 此时,萧家。 萧夫人正在问儿子话:“你舅舅生意如何?忙不忙得过来?客人多不多?” 萧鸿远一一答了:“母亲别担心,舅舅的酒楼好着呢,我请去的同窗都说好,待日后休沐时还要再去的。” 萧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做生意很有一手,心里并不很担心,又看向儿子:“见到你表妹了吗?” 白日里,萧夫人去了阮家,本想跟侄女表示下疼爱的,没想到侄女不在家。阮夫人当时说的是,今日酒楼开张,孩子去看热闹了。萧夫人不知道侄女扮男装的事,还当她真去玩了。 萧鸿远没多想,直接道:“见了,表妹也很好。”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带笑,可不是很好? “你这木头!”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道:“你表妹哪里不好,你就是不开窍?” 萧鸿远这些日子为这个事烦透了,他不好顶撞母亲,便道:“母亲,孩儿想起还有些事,便不打扰母亲歇息了。”行了一礼,迅速溜走。 萧夫人又气,又无奈。 转眼间,过了十来日。知味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客人源源不断地来,还有从清县过来的熟客,说道:“对!就是这个味儿!大师傅和学徒做的怎么一样?我就吃不惯。” 这话给阮老爷听见了,笑呵呵地道:“实在对不住,叫您大老远地跑过来吃这一口。今日这桌我请了,您吃好。” 那位客人十分高兴,冲他比了个拇指:“东家仁义!” 于寒舟在酒楼的定位也找准了,那就是大堂经理。没事的时候,在门口招揽客人。忙的时候,她帮小伙计招呼客人。有纠纷的时候,就去处理纠纷。 阮老爷在一旁看着,女儿虽然年纪小,但是脑子活,有时候虽然处理得不大恰当,但人家见她年纪小,又顶着一张笑脸,便不好和她计较。总的看下来,竟然十分能干。 “虎父无犬女。”阮老爷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仅仅在京城有生意,在清县还有生意,而且钱庄开了好几家,并不单单在清县。他见女儿十分能干,慢慢放下了担心,出京去了。 他一走几日,于寒舟也不害怕,她又不是真的十四岁,心智早就沉稳。 这一日,于寒舟刚把几名书生引上了楼,正下楼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吸气声。探头一看,嚯,好一个美人! 乌发如瀑,直直披在背后,生着一张欺霜赛雪的脸,眉目狭长,神态清冷而矜傲,美得极具冲击力,看上一眼,心头便如同被重锤敲击似的。 于寒舟看见她时,脑中便冒出一个念头——这美人乃是上天用美玉精心雕成的,而世间的其他人都是随手拿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