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义阳做什么。下车后,王徽之继续编花。 两人来到林子里,桓伊低声言道:“前方有人阻拦,唯有出钱,方能过去。” “拦路财?”王献之诧异。 桓伊点头:“可以这么说。” 王献之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桓伊告诉王献之:“尚未了解。” “打探清楚,回来禀告我。”王献之伸出手,折断身旁的野草。 桓伊颔首,多看了一眼王献之的动作。在心里猜测王献之的想法。 王献之回到王徽之的身旁,静看王徽之编花。伸手拿起一根麻绳,王献之编起来。 余光瞥了眼王献之,王徽之继续编花。 “错矣。” 王徽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王献之转头看向王徽之,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编花,出声问道:“何处不妥?” 王徽之伸手将王献之手里的编花抢过来,拆了重新编。 王献之目光认真地看着王徽之。倏然问道:“五郎,你何时发现自己喜悦周女郎?” 这一路,王徽之一直在编花,用麻绳编了上百朵花。可见王徽之对周玥思念至深。 王徽之专注地编花,没有回答王献之。 王献之也不催促,他问阿陌要皮囊,喝了几口水。 编完一朵花,王徽之才抬眼看向王献之,语气随意地说道:“思念她时。” 在周玥离开前,王徽之对她没有太大的感觉。觉得这女郎一身蛮力,还有些憨乎乎的。王徽之便喜欢欺负她。每次被那双盈盈似水的美眸瞪着,王徽之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舒畅。他就喜欢看周玥又气又恼,还偏偏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直到周玥离开会稽后,王徽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练字的时候,会忽然想起周玥。用膳的时候,也会想起周玥。就连沐浴时,王徽之都会想起周玥。周玥离开得时间越长,王徽之对她的思念就越发强烈。以至于,做什么事都做不好,满脑子都在想念她这个人。王徽之思念周玥,想她想到失眠。 周玥迟迟不回会稽,让王徽之觉得心里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了,追去了建康。 没想到,来到建康,却得知她去了义阳。王徽之心里慌了。他不知道周玥为何要去义阳,王徽之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所以,他要追去义阳,要见周玥!见面后,他要与她说清楚,为那日的随口之言道歉。并且向荀灌娘提亲,把周玥带回来! 王献之笑着说道:“平日里五郎不曾思念她?” 王徽之摇头,伸手拿了一根麻绳,继续编花,轻声说道:“相伴身旁时,未曾发觉。人走之后,心生相思,方才知晓原来心中早已有那人。” 王献之点头:“的确如此。” 闻言,王徽之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王献之:“听官奴之意,莫非官奴也有心悦之人?” 王献之摇头,一派坦然地言道:“非也。不过是觉得五郎所言,甚有道理。” 王徽之轻哼道:“相思之苦,只可意会,不可言说。他年以后,你若遇到倾心之人,才会知晓其中感受。” 王献之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此生是否会遇到那么一人。” 上辈子,王献之可是母胎单身。临死前,都没有跟女孩子牵过手。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连一个暗恋的女孩都没有。 王献之问道:“五郎,你心悦周女郎哪方面?” 王徽之扬起嘴角,眼眸明亮,语气悠然地言道:“我喜欢看她恼怒时的模样,甚是有趣。” 王献之:…… 王献之斜眼打量王徽之,出声告诉王徽之:“五郎,你可喜欢周女郎对你动手?” 听王玄之说,王徽之与周玥在一起时,没少挨打。不是断腿,就是伤手,旧伤养好了,新伤又来了。王徽之该不会是个抖m吧? 编花的动作微微一顿,王徽之若有所思,缓缓言道:“尚可。” 听到这话,阿良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王徽之,试探地问道:“五郎,你可还好?” 莫不是被周女郎打坏了脑子? 阿良从未听说过有谁喜欢挨打的。 王献之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王徽之,没有说什么。 夜间,桓伊寻王献之,告诉王献之:“共有三百人。” 王献之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派五百人剿灭。诛杀后,所有尸体焚毁。” 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人为了能活下去,易子相食都能做得出来。更别说是在路边看到其他人的尸体了。 生吃死尸,极容易感染时疫。还是焚了干净。 王献之行事果断,桓伊目光赞赏地看着他,笑着点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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