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也看向王献之。 王献之轻声言道:“回建康后,我与各大世家进行商谈。只有多数世家支持,才能改动选官制度。” 王献之目光扫过谢玄,望着司马丕,视线最后落在司马聃身上。他们还是太年幼了,根本参与不了政治。 谢玄哼哼道:“王七,你这是什么眼神!莫要小瞧我几人!我可以求我阿耶、几位叔父还有从伯父!陈郡谢氏族中,只要几家长辈意见一致,其他族人就无话可说。世子也能助我等谋事。世子可是车骑将军,手握实权,并且他在宗室当中极有影响力。还有琅琊王!会稽王正好染上时疫,琅琊王可以趁机入朝议政。” 见谢玄没有提到他,司马聃有些着急,他出声问道:“朕能做什么?” 谢玄斜了眼司马聃,告诉他:“陛下乃天子,一国之君。颁布政令需要玉玺,陛下向太后讨来玉玺,便能亲政。” 其实传国玉玺,早已流落在外,并不在司马氏手中。太后手里掌管的那块玉玺,其实是金玺。因司马氏手中没有传国玉玺,故而天下各地四传当今陛下乃‘白板天子’。 司马聃沉思,忽然问道:“谢七郎之意,是让朕求太后还政于朕?” 谢玄点头:“自然!” 司马聃犹豫起来:“可是朕尚未及冠,只怕不妥。” 谢玄鄙夷地睨了眼司马聃,发出不屑的声音:“嘁——” 见状,司马聃改口说道:“朕会向太后讨要玉玺的。” 司马丕摇头:“是陛下向太后要回玉玺。” 司马聃点头,他觉得都差不多。 几个小人商量完,王献之回到营地的时候,看到王徽之在发呆。 王献之放轻脚步,凑到王徽之的身旁,这才看到王徽之手里拿着一个耳环。 “这是周女郎的?”王献之惊讶,目光打量着王徽之,忽然问道:“五郎为何出现在此?” 王徽之不是在会稽吗?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王徽之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将耳环收起来,语气淡淡地言道:“我要去义阳。” 阿良眉染喜色,笑着开口告诉王献之:“五郎到建康后,弄了十车珠宝,准备前往义阳。” 阿良话音刚落,被王徽之斜了一眼。 王献之惊讶,笑着问道:“五郎打算向荀灌娘提亲?” 王徽之没有先前这么别扭了,他坦然地颔首:“是也。” 王献之打量着王徽之,如今王徽之已经十六七岁,再过几年便成年。 王献之出声问道:“不是先派媒人说媒吗?五郎为何直接带着聘礼到义阳?若是荀灌娘不同意此桩婚事,那该如何?” 王徽之眯起眼睛,凤眼锐利,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他轻声言道:“除了我,她嫁不出去。” 王献之笑着打趣道:“莫非五郎打算毁周女郎的婚事?此非君子所为。” 王徽之轻哼道:“我本非君子,生存与天地间,只为逍遥。他人想法,未曾放在眼中。” 王献之摇头说道:“非也。两情相悦,方能长久。五郎心悦周女郎,若周女郎心向他人,五郎还要强逼周女郎嫁你?” 王徽之是什么性子,王献之最清楚不过了。王徽之看着厚颜无耻,其实心气高傲。若周玥当真不喜欢王徽之,王徽之必定不会纠缠。 王徽之不以为然地言道:“若她对我无意,我何必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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