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双小脚贴到褚裒那边。 褚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小地踢了一下王献之的脚,然后把脚连带被子一起扯过来,不让王献之盖被子。 王献之一脸无奈地望着褚裒:“如此寒夜,足下屋内也没有火盆,足下又不愿将分衿给献之。莫非足下有意冻死献之?” 褚裒心想:就是要冻死你这个无耻小子! 王献之倏然一笑,虽然下巴有疤痕,但是那笑容依然明媚灿然。 “若献之死了,这晋国可就无人救了。”王献之笑着言道。 褚裒心里暗骂:厚颜无耻! 王献之主动凑过去,拉了拉被子。 这一回褚裒没有扯开被子,也没有踢开王献之。他目光冷漠地睨视王献之。 王献之笑弯了眼,笑眯眯地言道:“足下真暖和!” 说话间,王献之把脚贴到褚裒那边。 眼角再次抽动了一下,褚裒沉声问道:“不知王七郎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王献之得寸进尺,挪动身子往褚裒身边靠去。他笑着说道:“若是足下恨我,现在正是杀我的时机。可足下并没有动手,说明足下其实并未如此憎恶献之。” 褚裒重重一哼,扭开头,没有看王献之。 王献之又说道:“听闻足下近来常常入宫教导陛下。献之替晋国百姓,感谢足下!” 褚裒转头斜了眼王献之,语气冷淡地问道:“王七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王献之拉了拉被子,告诉褚裒:“献之今日回到建康,听闻谢长史已将桓大将军与大军救出。奈何谢长史身受重伤,不能继续指挥军队。献之希望足下能接手谢长史所管辖军队,帮助冉闵抵抗赵国。” 褚裒眯起眼睛,目光审视地盯着王献之。眼神幽深莫测,令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王献之也不催促褚裒,他把冷冰冰的手伸进被子里,摸到褚裒的手,握住了褚裒的大手。 褚裒想把王献之的手甩开,但是迟迟没有动作。 王献之笑了笑,告诉褚裒:“足下的手真暖。” 褚裒瞥开目光,懒得看王献之。 王献之握着褚裒的手,语气随意地聊道:“骠骑将军与五郎联手在会稽举办了一场创意展,不知足下是否听闻此事?创意展结束后,各大世家求骠骑将军为其设计衣裳。骠骑将军在宁国那边购买了一些山,打算种植桑树,开设织布厂,大量生产衣物。并且骠骑将军的衣铺日后还会回收各大世家的旧衣裳,对旧衣裳进行加工处理。将处理过的衣裳,免费发放给贫苦百姓。粮有了,衣有了,百姓吃饱穿暖,晋国才能富强起来。” 谢尚举办了创意展,这件事褚裒的确听闻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谢尚竟然有意办织布厂,大量生产衣物。并且还要收购贵族的旧衣,送给百姓穿戴。 当今贵族崇尚奢侈风,贵族子弟穿过的衣裳,旧了不爱了,便会焚毁。宁可焚毁,也不愿让身份低贱的人穿上他们的旧衣。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为无衣避寒,活生生的冻死。若谢尚当真能做到,便是拯救了一群百姓! 褚裒转头,眉眼复杂地盯着王献之,他语气平静地问道:“褚某会向太后请旨,北上接手谢长史所管辖的军队,助冉闵抵抗赵国。” 王献之笑容粲然地言道:“多谢足下!” 清澈如水的眸子映着烛光,明亮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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