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世子在不在乎殿下。” 会稽王沉默,目光幽深莫测地盯着王羲之。 王羲之告诉会稽王:“今日世子启程前往建康。待他到建康之后,你我同时传消息,让他知晓我二人病重。且看他是否会回到会稽,是否会先去探望殿下。” 会稽王低眉思索。这个赌,正好也能解决会稽王心头的一个烦恼。这两年来,每次与司马道生发生争执时,会稽王都想废了他。奈何最后总是会改变主意。 若是司马道生会赶回来探望他,说明这个儿子还有几分良心,心里的确是在意他的。今后会稽王会注意与司马道生的相处方式,尽量用温柔的态度对待这个儿子。但若是司马道生没有赶回来探望他,亦或是赶回会稽后最先去探望王羲之,那这个儿子还不如废了! 会稽王点头,同意了打这个赌。 谢玄跟着王徽之来到东厢,一脸崇拜地对王徽之说道:“王五郎,汝甚骚!” 王徽之冷眼扫向谢玄。 谢玄手足舞蹈,兴奋地言道:“刚才那一脚,真骚!” 王徽之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你喜欢?” 谢玄点头:“喜欢!我敬佩极了!” 王徽之忽然抬脚,踹了一脚谢玄。 谢玄猝不及防,被王徽之踢倒地上,他愣了一会儿,委屈不解地问道:“王五郎为何对我动手?” “你太烦人。”王徽之心里烦躁,懒得理会谢玄,直接冲阿良说道:“将他带出去。” 阿良将谢玄拖起来,拖出东厢。 把谢玄交给阿陌后,阿良返回东厢,看到王徽之正在练字。上面写着‘周’字。 正在写‘玥’字的时候,王徽之的动作忽然僵住了。他烦躁地丢开笔,将纸抓起来揉成团,丢到角落里。 阿良诧异地问道:“五郎,怎么了?” 王徽之没有说话,他翻身背对着阿良躺下。 阿良纳闷不解,只好将被子取来,盖在王徽之的身上。 被子刚盖在王徽之的身上,王徽之忽然坐起来,掀开被子。 阿良疑惑地问道:“五郎?” 王徽之皱着眉头,眉目之间流露着烦躁的神色,他声音淡漠地问道:“官奴启程了?” 阿良点头:“是也。小奴将谢七带出去后,车队便启程了。” 王徽之伸手抓了抓头发,骤然起身。 阿良纳闷地问道:“五郎?你怎么了?” 听到外面传来王玄之的声音,王徽之走出屋子,冲王玄之说道:“大郎,给我开几副安神的药。” 王玄之诧异,他只懂得美容,其他医理并不精通。这件事王家人都知晓。今日王徽之竟然要他开安神的药?真是怪哉! 王玄之朝王徽之走来,边走边道:“五郎,我只会调养皮肤。你若是不舒服,寻家医过来看诊。” 王凝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王徽之,笑着问道:“五郎心情不悦?” 王涣之出声问道:“可是恼怒先前会稽王对阿耶动手?” 王操之摇头:“我看并非如此!自从周女郎离开后,五郎心情一直不佳。” 去年岁暮,周玥离开了会稽,回建康过年。 王徽之凉飕飕地睨了眼王操之,忽然弯腰脱掉皮靴。 见状,王操之飞快地躲到了王玄之的身后。 王玄之惊讶地说道:“莫非五郎在思念周女郎!” “闭嘴!”王徽之将皮靴砸向王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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