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刚走出屋子, 便看到葛洪走进客居。 看到阿良, 葛洪问道:“王五郎可在?” 阿良颔首:“五郎在,道长寻五郎有事?” 葛洪点头, 脚步匆忙的朝王徽之的屋子走去。 “王五郎!” 葛洪大步走进内室,声音有些急躁。 王徽之转身,语气慵懒的问道:“有何贵干?” 这阵子葛洪忙得焦头烂额, 见王徽之这么悠闲,葛洪突然有些不忿,他直接说道:“没钱了。” 王徽之疑惑的问道:“这么多财物,都用尽了?” 除了那七大箱财物之外,上次王徽之与王献之还坑了司马道生不少钱财。加起来,至少有十箱财物!短短半月,这些钱全都花光了? 葛洪颔首,面色严肃的说道:“上千病人,每日需要吃饭喝药,养这些人,花钱如流水。尤其是近来松脂越来越高价,治疠疾,必须得用松脂。松脂价钱不降,要花费的药钱会更多!” 王徽之眯起眼睛问道:“是谁干的?” 葛洪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道:“王五郎何意?” 王徽之突然站起来,语气冷淡的说道:“有人在故意抬高松脂的价钱!” 葛洪愕然:“那该如何?” 王徽之走了几步,告诉葛洪:“你的松脂从哪购入?” “袁家商铺……”见王徽之一副要搞事的模样,葛洪心里咯噔一跳。立马劝道:“那是陈郡袁氏的商铺,听闻袁将军去世后,便由其子来接手。” 王徽之思索了一下,不甚在意的说道:“袁质?我知晓了。” 说完,王徽之穿上布棉履,往外面走。 见状,葛洪赶紧追出去。一边追,一边劝道:“袁质的两位姑母,一位嫁给了殷深源!一位嫁给了谢仁祖!” 殷浩与谢尚如今被会稽王重用,一个当了扬州刺史!一个当了豫州刺史!葛洪真怕王徽之去找袁质的麻烦,因此而得罪这两家人! 王徽之头也不回,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 葛洪追不上他,摇了摇头,转身跑去找王献之。 王献之此时正在内室作画。纸伞做出来了,第一批纸伞,王献之想亲自动手上画。他画得认真,专注投入,没有听到动静。 阿陌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去一看,见葛洪来了,笑着说道:“道长来了?七郎正在作画。” 葛洪大步走进内室,语气着急的对王献之说道:“七郎,速去劝劝王五郎!” “他怎么了?”王献之放下笔,转头看向葛洪。 葛洪告诉他:“王五郎给的财物即将用尽,贫道寻他商量事情。没想到他却要去找袁家的麻烦!” “怎么回事?师父,你详细道来。”王献之站起来,朝葛洪走去。 葛洪牵着王献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将事情详细道来。 王献之听完,也觉得袁家的所为有些过分。松脂是治疟疾必备的药,袁家趁机抬高药价,良心不会痛吗? 起先,王献之还以为大家得的是禽流感。后来,听葛洪解释,王献之才知道这种疠疾,有些像麻风病!好在发现得早,葛洪才有把握能医好病人。没想到现在袁家却趁机抬高药价!真是无良商人! 王献之与葛洪来到袁家时,王徽之还没来。师徒两诧异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王徽之去哪了。 “怪哉,王五郎没来袁家?那他会去哪?”葛洪捋着白须,皱着眉头思索。 “不知是车上哪位贵客?” 袁家仆人见那辆牛车停在门前许久,一直不见车里的人露面,忍不住走上前来询问。 王献之看了眼阿陌。阿陌率先下车,面色冷淡的回应袁家仆人:“琅琊王七郎。” 袁家仆人一听竟然是琅琊王氏的嫡系来拜访,立马欢喜的说道:“不知贵客到来,失礼了!小奴即刻回府通知郎主!” 阿陌淡淡的点头,脸上没什么神色。 倏地,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王献之打开帘子,探出脑袋一看,看到来了一辆牛车! 认出那是王家的牛车,王献之开口叫道:“五郎!” 车帘掀开,王献之看到的却是司马道生的脸。 司马道生欢喜的冲王献之叫道:“王七郎也来了!甚好甚好!如此,我几人可以好好玩乐了!” 怎么是司马道生…… 王献之问道:“世子,五郎也在车上?” 司马道生点头回应道:“王五郎邀我出门玩乐!” 上次王家兄弟离开后,司马道生找了许多匠人跟画师,打造出了一副精美的竹牌!今日刚刚做好,没想到这么巧,王徽之竟然上门邀请他去玩乐!司马道生的心情美滋滋的,待会儿就可以向王氏兄弟炫耀他精心准备的竹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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