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尘偏头看她,点点头,却又猛地把头凑到清若面前,“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清若挑了挑眉,“你又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景尘低头斗手指,“咳,这不是我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让我一定请你去家里吃饭……” 清若头疼,但是叹了口气,颇有些壮士赴死的英勇就义感,“我尽量赶着饭点回来。” 景尘扬起一个漂亮的笑,“行,那我们等你吃饭,你快去忙你的吧。” 清若直接打车到了地方,门口等着人,周欧派出来拿着通行证等着她的年轻士兵。 那士兵不知道清若是什么人,见她神色淡淡问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开口也不说话,毕竟今天确实气氛特别严肃,那可是秦家的现任家主。 到了门口清若让他先离去,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会,听着里面开始了才抬脚进去,站在了最后面。 庄严肃穆。 清若其实算不上什么正道心善之人,这一路但凡有挡她道或者威胁到她的人,从来没有过心软这个概念,便是周欧,这几年,身上的血腥煞气也在层层加叠。 原本最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但是父亲,确实一生光明磊落,他和秦治延,也曾相互扶持信任过,结果如何,她也只想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为父亲,为母亲,为大哥二哥还有无辜的大嫂讨回一次公道。 周欧,秦召还有秦夫人都在前头,清若一直在最后面站着,一直到最后,听见秦治延说,他认罪。 清若闭了闭眼,从后门退了出去。 她在外面等周欧,还有些事要和周欧交代,先出来却是秦召,秦夫人还有秦召的妻子三人。秦召已经结婚三年,娶的是门当户对的楚家姑娘。 当年的事,秦夫人和秦召皆不知情,秦治延倒了,但是秦家还有秦召,还有秦夫人坐镇,只是再想恢复之前的势头,没个六七十年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横空冒出来一个周欧。 清若靠着墙,点了支烟,看着秦召和秦召妻子一左一右扶着秦夫人,三个人看见她,神色各异,周欧和秦家无冤无仇,和关家同样没有渊源,但是却爬得那么快,甚至领了关家旧部,现在为了关云长这般,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背后肯定和关清若有关系。 秦夫人老了,秦召更冷了。 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当初宛如一家人,现在遥遥相看,竟然无言以对。没有恨,也说不出抱歉。 秦夫人先别开了头,当初秦治延带着关清若进秦家门的时候,她是真的把关清若当女儿,也当日后儿媳妇养的,因为关云长一家,为秦治延拼命,为秦治延丧命,她还不起。 后来的种种,现在想来,却是那样蒙着一层雾一样叫她记不清了,只有在秦治延书房里,面对秦召拿出的周欧重查的证据,秦治延亲口对她和秦召承认,关云长一家,是他下的手。 秦召大病一场,她也几乎病倒再也起不来。 但是不行,她和秦召,还有秦家,秦治延倒了,她和秦召,还要扛起秦家。 周欧出来的时候,秦家人已经离去。 周欧朝她走过来挑了挑眉,“这里面禁止吸烟……” 话还没说话,面前的小祖宗直接在雪白的墙上按息了烟头,顺手往一边的的花坛里一扔。 周欧看着那雪白墙壁上黑漆漆的点失声,不再言语。 两个人往外面走,清若断断续续交代了一些事,走到门口,周欧的车在门口等着,副驾驶的警卫员下来给两人拉开了后座,周欧做了请的手势。 清若摇摇头,看着周欧,淡淡的笑了一笑,周欧便听见她说,“你自个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吃饭了,以后就不去叨扰你了。” 周欧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她的手臂,“你……” 清若却挣脱他的手,随意摆摆手,不在意的开口“我很忙的。”而后就走到一边路边去站着等着打车了。 周欧等着她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才有点回过神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关清若有天能彻底放手权利全部给他,因为他知道那种尝试过权利再放手的感觉,太难。 何况他本就是她一手捧起来的,手底下现在的人,也大多出自关家的部队,他也想过,十年,二十年,慢慢全部收归自己的掌控,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这也难怪,这样的气度心性杀伐果决,六年能让他坐到现在的位置。 周欧第一次认真思考,或许景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倒是他太过瞻前顾后反而想太多。 清若说她很忙,倒也不是假话,原先和秦治延之间还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她不敢考虑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