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在门外颤抖了一下,她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这种味道她十分的熟悉,那天她躺在浴缸里时,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与不详缠绕在一起的味道里。 她低下头,手上已经把120的电话拨了出去。 - 安亦平是食管静脉曲张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出血量之大比连乔上次割腕有过之而无不及,场面非常的可怖。 沈瑜用脸盆接了两趟之后,安亦平才被抬上救护车,那时沈瑜已经有些傻了。 待到抵达医院,安向笛却第一个回过神来,他骤然间变得精神抖擞,跳起来回头揪着沈瑜又捶又打。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神经病!是你把我小叔气死的!!都是你!!”他叫骂着。 沈瑜的表情有些木然,任由他拳打脚踢,退了两步也未曾还手。 “你干嘛!”连乔冲过来用力的将安向笛拉扯开,她用力将安向笛往外推,将沈瑜护在身后:“你有病吧!明明是你没照顾好舅舅!甩什么锅!” “我在的时候我小叔什么都好,如果不是姓沈的跑来跟我小叔找架吵,我小叔会呕血吗!”安向笛道。 连乔:“我懒得理你你可闭嘴吧!”说罢,她转过身晃了晃沈瑜的手:“喂,沈瑜啊!咱们这都是二进宫了,你镇定一点啊。” 沈瑜没说话,他的瞳仁空洞。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回了一年前,他因为想念母亲,偷偷的回了一趟沈家、 那时他也是从外面的树上翻进家里的阳台,偷偷溜进了三楼母亲的卧室。 安如素的病犯起来是一阵儿一阵儿的,那时他惊讶的发现,母亲居然认得他了。 他喜出望外,对安如素说“妈妈我们离开沈家吧!” 安如素却没有回应。 他软磨硬泡的求着,想趁着母亲这短暂的清醒期将母亲带走,离开那个牢笼,于是安如素越是不肯他就越是心急,最终两人吵了起来,安如素受到了刺激,犯了病,沈瑜不得不就此作罢。 他离开没有多久就接到了电话,说安如素在被害妄想中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了。 也因为参加母亲的葬礼,他错过了他的期末考试。 事后他不止一次反省着,如果他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找母亲吵那番架,或许他就不会失去母亲。 可已经发生过的惨剧并没有教会他如何避免和收敛,他如今却又…… 沈瑜慢慢的蹲了下去,他痛苦的抱住了头,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瑜!”连乔被他的模样吓坏了,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啊!” “他们说的没错啊……”沈瑜嘶哑道:“我就是疯子,我永远在发疯……” “没有啊,没有人说你是疯子!”连乔紧紧的抱着他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沈瑜,你冷静一点!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他没关系?”安向笛在一旁冷冷道:“他妈不就是跟他吵完架才跳楼的么?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么?” “你闭嘴!”连乔感觉怀里的少年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扭头冲安向笛龇牙:“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你还能封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了?”安向笛冷笑。 “我想怎么样?”连乔松开沈瑜,从一旁抄起自己的包就朝安向笛砸过去:“我让你闭嘴!闭嘴!闭嘴!你是聋子吗!” 她的包上的五金配件砸人分量够够的,安向笛被砸的连连败退,哀嚎道:“我闭嘴我闭嘴行了吧!哎哟我怕了你了!” 连乔这才喘着粗气停手,适时急诊科的医生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连乔道:“咦?小姑娘怎么又是你?” 连乔趁着跟医生脸熟,一把推开安向笛道:“医生叔叔,是我是我,这次是我舅舅,他怎么样了?” “你是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