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声部薄弱的爹妈不认。 正所谓一个水桶的容量取决于他最短的那块木板的长短,因而俞浩淼每次挑选合奏乐谱的时候都必须得迁就他们的小提琴声部,挑旋律难度较低或者小提琴solo比例不大的曲子,这就将乐团的演出路子一下子变窄了。 逼格不高的演出作品使得汉林交响乐团在各大市级省级的演出中抹不开面儿,陆陆续续有人失去了动力,退团或是消极怠工,这个乐团就越发的变得形同虚设。 俞浩淼也很为难,他高三了,能用的精力和时间越来越少,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把这个乐团交给谁。 连乔的到来一下子为他打开了局面。 那个亭亭玉立的高贵的少女在架起小提琴的瞬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和不可一世的光芒,手指与弓弦齐舞,翻飞弹跳的指尖像是有精灵附体,连乔就像是一个小女王,在小提琴的世界里予取予求。 俞浩淼听她拉着帕格尼尼的《钟声》,脑海里划过无数他曾经想要演奏却又不得落实的曲子,他知道,他们乐团的定海神针来了。 于是,他不顾拂了罗莎的面子,将连乔要了下来,当天,在罗莎愤而离开之后,俞浩淼就跟连乔开展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连乔的目的很明确,她想要依靠乐团这个平台获得优惠录取的政策,她希望这个平台越高越好,因而执行力度非常强悍。 俞浩淼虚心求教目前乐团改革的措施,连乔当即提出一点。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一个乐团想要业务水平高,基本功最不能放,必须规范日常训练。”连乔说:“每天哪怕只有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也要落实到每天。” 俞浩淼点头道:“你说得对。” 连乔道:“依照你们现在的水准,想挑演出和比赛是不可能的了,那就有什么参加什么,先把存在感刷起来,有演出才有前进的动力。” 连乔和俞浩淼当即在网上搜索市内近期的公演,就看到国庆前夕的庆国演出,距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2天,两人火急火燎的开始准备报名材料,俞浩淼联系罗莎索要以前的获奖记录,罗莎却不接他电话,在距离报名截止还剩1天的时候,俞浩淼终于联系上了罗莎,罗莎表示她从来没有保留过什么获奖记录,并表示他们报名的演出逼格太低,不参加也罢,这可把俞浩淼给气坏了。 若不是连乔当时在旁阻拦,俞浩淼可能就已经忍不住在电话里跟罗莎吵起来了,好在连乔还算冷静,她在他们租用的会议室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几张挺有年代感的奖状,那还是前几届乐团的学长学姐保留下来的辉煌,连乔拍了几张照,上传添加到了报名的附件里,卡着点儿将报名材料发送了过去。 俞浩淼对着那几张奖状热泪盈眶。 “我是个不够格的团长。”他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能把一个乐团发展成这样。” 连乔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直说“赶紧挑曲子吧”。 这种节日庆典相关的公演显然就是要演奏红歌相关,俞浩淼挑了一个难度适中的《我的祖国》,然后群发通知排练。 迫在眉睫的久违的演出使得全乐团的成员都跃跃欲试起来,俞浩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 罗莎起初还嫌弃公演的格调太低,但是作为小提琴声部的首席,她还是按时莅临排练了,在排练的途中,他们又遇到了一模一样的历史问题,有一段儿以小提琴声部为主旋律的部分,他们始终拉不齐。 罗莎表示他们可以和以前一样把这段直接去掉,或者把十六分音符转化成四分音符的长音糊弄过去,连乔却不同意。 “我可以拉快节奏,你们只需要在我身边单独放一个话筒。”连乔说:“其余的尽量跟,实在跟不上尽量拉轻一些,不要往外冒就行,但是协奏曲的本质不能丢。” 罗莎听完她的意见当即回过头质问道:“为什么要在你旁边单独放一个话筒?你是首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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