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之后,连乔逐渐开始明白这种无谓的顶撞和反抗治标不治本,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她开始学乖了。 某天,家里来了个富商模样的男人,那男人来时就叼着一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烟斗,并且一直不停的抽着,郑薇当即怂恿连乔去帮忙续火。 连乔没干过这事儿,既然郑薇要求她就只能硬着头皮上,谁晓得她刚凑过去,那男人猝然面朝她转了过来,从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径直喷到了连乔的脸上。 那口烟雾的味道连乔至今都记忆犹新,刺鼻、呛人,还夹杂着雄性口腔里自带的某种腥味儿,连乔被呛得当即不得不捂着嘴巴转过身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原以为对方是无意的,可万万没料到,在她几乎咳出眼泪来的时候,对方却充满了恶意的大笑起来。 那男人翘着二郎腿,舒坦的倚在昂贵的沙发上,怪笑着用烟斗指了指她,像是对着什么新鲜玩具。 “反应这么青涩啊!”他说:“蛮可爱的嘛!” 可爱你个仙人板板!!! 事后,连乔在浴室里洗了一个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澡。 也是自打这事儿之后,连乔就算是把某些人的变态心理给琢磨清楚了。 就是有一种人喜欢看别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是有一种人享受那种欺负纯真无辜小可怜的的快感。 当老烟枪把烟嘴儿递到你跟前,他希望看到的一定是你露出惊惧而害怕的神色,但是,当他发现你点烟的动作比他还熟练,那他一定会失望透顶,自此断了调戏你的念头。 以此类推,人都是有同理心的,谁会乐意调戏自己的同类?他们只是乐于看着一块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绢儿被自己亲手搓皱,泼上颜色,那糟蹋人的刺激感,才是该死的迷人。 因而连乔清楚的知道,她不能是柔弱可欺的白绢儿,她得是无所畏惧的钢铁。 “我只是……迎难而上罢了。”她似有所感,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沈瑜怔了怔,垂眸看她。 少女猝然的安静来的毫无预兆,就像是一株勃勃生长的嫩草,陡然被人一脚踏平。 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学校医务室里,少女看见他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被吓得直捏裤面儿的样子。 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强迫自己接受。 这种行为看似古怪荒诞,思及内里的缘由时却让人感到心疼。 此时,那颗耷拉着的小脑袋丧气满满,深褐色的发顶蓬松,有淡淡的光泽,质感柔顺,让人无端的想到一些草食系的小动物。 沈瑜忽然有一种想要伸手摸一摸她脑袋的冲动。 ——拍拍小绵羊的头,告诉她不要那么难过。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鬼使神差的把手探了过去,才伸到一半儿,连乔忽然川剧变脸似的收掉了所有的颓然之色,昂起头瞪眼道:“哎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双标哎!” 沈瑜:“……”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他慢慢的收拢了五指,改握拳,最后留了一根食指,非常恨铁不成钢的指了一下连乔:“你——” “我什么啊!”连乔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顾着自己抄起手臂,理直气壮的大声道:“凭什么男人就可以抽烟,女人抽烟就要引得你大惊小怪的!” 沈瑜:“……” “你这就是妥妥的性别歧视!”连乔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瑜!” 沈瑜的太阳穴开始跳了:“你这个——” “什么我这个那个的!我没有名字的吗!”连乔拍开他的手,得理不饶人道:“有事就喊我小乔,没事就喊我小妞、小丫头片子,你们男人是辣鸡吗!觉得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很好欺负是吗!” 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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