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殿的关门声后,叶卿翻身朝外边看了看。 萧珏说了谎。 御书房那边根本没什么忘了处理的奏折。 她以前也帮着萧珏批改过奏折,自然知道他批奏折的习惯,他从来就不会积压奏折。 而且他批奏折,一向都先批阅紧急的那一批,再按照大臣们递上奏折的时间批阅,几乎没出现过延缓的时候。 他大半夜的瞒着她到底是去做什么? 叶卿想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看看,但是转念一想,萧珏本身武功就不错,身边肯定也有其他暗卫跟着,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肯定会被他发现。 他此时不愿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但叶卿这一宿还是再也没合上过眼。 一直到黎明时分,外殿的门才再次被推开。 叶卿赶紧闭上眼装睡。 脚步声放得很轻,步子却放得很稳,她一听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脚步声到了床头,然后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另一床被子被掀开,叶卿感觉到床的另一边有人躺了上来。 那人把她连人带被子揽了过去,抱住之后极为满意的嗅了一口,才开始入眠。 萦绕在笔尖的是她熟悉的味道,只是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晚。 一天早晨,叶卿在萧珏外袍的衣摆上发现了几滴血渍。 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但始终没有问出口,直到这日用过早膳后,墨竹去取叶家给叶卿送来的酸梅干,回来时讳莫如深告诉叶卿,说宋婉清身边的婢子想见她。 “是宋姑娘出了什么事吗?”叶卿心中不解。 墨竹摇头:“奴婢不知,那婢子说她这几天一直都等在宫门外,就想托人传个信儿给娘娘,今日碰上奴婢去取叶家送来的东西,哭喊着就跑过来了。” 回想起之前萧珏说的宋婉清的异常举动,叶卿总觉得里边可能另有隐情。 她想了想道:“臣女没有传召,尚且不得私入宫廷。本宫虽是皇后,但无缘无故唤她一个婢子进宫,也不合规矩。这样吧,你且前去问她,宋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宫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墨竹应了声是,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道森冷的嗓音就从门口传来:“不必去了,朕已命人捉拿了那婢子。” 叶卿看着带着一身霜寒走进来的人,眉头皱起:“宋家犯事了?” 萧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解开身上的大氅递给宫人,坐到叶卿对面给自己倒了盏茶喝:“本想先瞒着你,但如今是瞒不住了。” “不是宋家犯了事,是宋家这女儿,本就是西羌细作。”萧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寒意。 叶卿惊愕瞪大了眼:“怎么会?” 茶盏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萧珏的容颜,他眼神在那一瞬变得极深:“她杀了住持大师。” 叶卿已经不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她惊得话都说不出。 萧珏继续道:“西羌贼子原先想利用大昭寺在大翰百姓里的声望,以大昭寺的名头煽动百姓反对出征。中秋夜被我们撞破了阴谋,打乱了他们的布局,大军如期出征。如今西羌贼子又四处散布谣言,言大昭寺被封,是因为住持大师极力劝诫不要出征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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