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称的云台二十八主将了。 “义父!” “义父!” …… “义父,您就听陛下的劝,回府好好养伤吧!” 今夜云台二十八将中来了五个,他们围在顾砚山马车外,皆是一脸苦大仇深。 自从顾砚山之子顾临渊战死关外的消息传回京城,顾砚山座下的云台二十八将就都认了他做义父,立誓以生父之礼待他。 顾砚山没听义子们的劝,一双饱经沧桑却依旧清明的眼望着萧珏:“陛下,老臣还能战。出征的日子已定,若是延缓出征日期,或是临时更换主将,这都是兵家大忌。” 他等在这里迟迟不肯回府就医,就是为了恳请萧珏三日后照常出兵。 萧珏目光里有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他道:“这些朕自有定夺,顾爱卿只管回家养伤便是。” 顾砚山挣扎着要起身,围在他身边的义子们忙扶起他。 萧珏见顾砚山是要下马车,忙喝道:“顾爱卿!” 顾砚山却不听,下了马车,他一撩战袍,以三军将帅之礼跪在萧珏跟前:“陛下!老臣恳请三日后照常点将、拜帅出征!军心不可散!此战若是未出兵就丢了士气,长西羌人威风,到了战场上,丢的就是数以万计人的性命!不能因老臣一人,误了大翰十万好儿郎!” 萧珏胸腔起伏,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他面皮绷得紧紧的:“十万大军里,也再难出一个顾砚山!” 顾砚山听到萧珏这句话,眼中露出些许此生再无憾事的情绪,戎马一生的武将,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得遇明主。他道:“有陛下这句话,老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 萧珏斥道:“朕如今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回家好生养伤。大翰千秋基业,有的是爱卿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陛下!十万将士把性命托付与老臣,老臣既是三军主帅,就得全须全尾带着他们出征,再尽全力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来!”顾砚山跪地不起。 萧珏背过身去,吩咐那几个云台将领:“你们,把这老犟驴给朕拖也拖回他顾府去!” 几个云台将领领命去扶顾砚山,使出了吃奶劲儿愣是没把人给扶起来。 顾砚山半跪在那里,像是一座巍峨大山,他铿锵道:“陛下!老臣一饭斗米,肉十斤,再过个十年,也还能挂帅出征!求陛下恩准老臣出战!” 萧珏背对着他,后背挺得笔直,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顾砚山继续道:“陛下若是不恩准,老臣便长跪不起。” “朕……准奏。”萧珏说完这句,便大步离去,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顾砚山眼中这才露出些许欣慰来。 他的义子们一个个眼眶通红,道:“义父,军医都说您被砸出内伤,至少得静养个一年半载,您这是何苦!” 顾砚山不答,只吩咐:“你们代为父好生守着这里,切不可叫一个西羌贼子漏网。” 云台将领皆拱手应是。 萧珏的马车也在这里,萧珏不走,顾砚山的马车自然不能先走。 萧珏一回到马车中就命人快些赶车。 两个马车相距有些远,加上他们方才说话的声音极低,叶卿压根没听清他们说什么,还是墨竹懂唇语,才翻译给她听了。 叶卿虽不知顾砚山是因何受的伤,可他这份忠诚,还是让她心中大为触动。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昔年她看到这句诗,更多是只是感慨,而今却明白了那份悲壮与豪情。千古最贵的,约莫也是这份忠诚了。 萧珏上车后,两个婢子就躲到车外边去了。 叶卿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正搜肠刮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猛然发现萧珏右肩的衣襟上沁出了血。 血腥味还是让叶卿有些恶心,但许是先前干呕过两次了,这次她倒是没这么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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