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泪痕斑驳:“有些东西,忘了才是最好的。” 叶卿一时间也静默了下来。 回到禅房,墨竹她们送了热水过来让叶卿洗漱,叶卿先给萧珏简单擦了手脚,才收拾自己。 先前神经绷得太紧,她都没察觉到自己脚上的水泡破了,泡脚的时候,沾到热水,才痛得她直抽气。 洗漱完了,她知晓萧珏睡着了也习惯留一盏灯,就没熄烛火,蹑手蹑脚爬上床。不小心蹭到水泡破掉的地方,痛得她一张脸又皱成了包子,苦哈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已是午夜,禅房外能听见蛙鸣和蛐蛐的叫声,还有钟楼那边僧人撞钟的钟声,悠远而浑厚,带着些古老的韵律,听得人心情莫名就平静了下来。 方神医先前开的那碗汤药许是有安神的效果,萧珏睡得很熟。 她平躺了一会儿,侧头盯着萧珏的侧脸看了片刻,突然翻过身抱住了躺在身侧的人,把脑袋埋在他胸前,两行清泪浸入萧珏里衣。 她哑声说了一句:“萧珏,我喜欢你。” 呼吸绵长的人睫羽轻颤了一下。 待叶卿呼吸平稳之后,黑暗里传出一声轻叹,一双大手揽上她腰肢。 * 叶卿昨夜睡得很晚,第二日醒的倒是早。 寺中只有斋饭,紫竹有一手好厨艺,变着花样做斋宴,哪怕没有一点荤腥也看得人食指大动。 叶卿起身的时候萧珏还在睡,她闲来无事边去厨房那边帮忙炖了个汤。 期间旁敲侧击跟一个小沙弥打听了一下萧珏母妃在山上饮食起居。 小沙弥答以前是僧人们轮流给那疯婆婆送饭去,后来疯婆婆自己好像开始煮饭了,他们就没再送饭。只有下雪天的时候,怕疯婆婆不便做饭,才又送去。 叶卿听了,做好斋饭后,便让墨竹用食盒给萧珏母妃送了一份过去。 饭后方神医又过来给萧珏把脉,说大昭寺清净,适合养病,让他在寺中多住几日。 在安福声泪俱下的劝说下,萧珏不耐烦把每年冬至来大昭寺静修半旬的时间改成了现在。 每日他去大殿听住持讲经礼佛,叶卿便抽空去山上看看云妃。 十天一晃就过去了,叶卿不知萧珏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毕竟以他的聪明,不可能没发现她们这些人拙劣的骗局。 但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像是什么都不知晓一般,这反而让叶卿更揣揣不安。每次鼓起勇气告诉他写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在第十一天清晨的时候,叶卿特意起了个大早,却发现萧珏比她更早起身。 他负手立在院中,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间,不知在看些什么。 叶卿走到院中的时候,他只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叶卿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云妃。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 昨夜方神医醉了又悲恸大哭一场,说那娉娉婷婷的闺女,怎么就被岁月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一个四十不到的人苍老如同古稀老者,叶卿说不出那个“好”字。 她一双明净清冽的眸子静静望着萧珏,摇头说:“不好。” 他“哦”了一声,再没了下文。 叶卿问:“陛下要去山上看看吗?” 萧珏背在身后的手倏的捏紧,语气也瞬间冷硬了下来:“不去。” 他心中这个坎儿,终是过不去的。 叶卿道:“臣妾待您去多看几眼。”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