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死了之后,我得养好些个面首。” 身后的人身形僵了僵,不再说话,只用力把她抱紧了些。 许久,才道了句:“每年清明,要来看看我,在我坟头添一捧新土。” “闭嘴!”叶卿低斥一声,把手搭在了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不管这些话是不是萧珏喝醉了的胡言乱语,但最后一句,确实是戳到叶卿心坎里去了。 萧珏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哪怕蛊毒发作了,他也总是咬牙扛着。 平日里,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以至于他不提起,叶卿都快忘了他还身中蛊毒,甚至可能大限将至这一回事。 牵绊了几辈子,二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叶卿也突然觉得自己恢复所有的记忆后,一直跟萧珏置气,是不是矫情了些。 这个人,她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过;她经历了不同的时空失去记忆回到这里,还是喜欢上他,有些东西,嘴上可以否认,但心底的感觉骗不了自己。缘分或许就是这般奇妙。 叶卿想,不管萧珏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他们都得好好度过。 过去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再深究又能如何?重要的是过好当下,过好余生。 那时的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喜欢那时候的她。 这辈子还能有幸重来,就不要把时间花在吵架和置气上,徒留遗憾。毕竟来世能不能再相逢,还未可知。 思极这些前世今生的东西,叶卿心底更多的是无奈和宿命的伤感。 她转过身,本想跟萧珏说点煽情的话,但是一眼就瞧见了光溜溜的某人,那不可描述的某处还复苏了,雄赳赳昂着头。 叶卿酝酿好的情绪瞬间跑没了影,腿脸红得要冒烟,把浴巾甩给萧珏:“自己擦干净!” 跟着就扭头跑出了净房。 等萧珏从净房出来,厨房熬好的醒酒汤也送上来了。 叶卿一顿威逼利诱,才哄着某人乖乖把醒酒汤喝下了。 醉酒后成功化身宝宝的某人,黏糊得厉害,爬上叶卿的床铺就不肯下来。 老夫老妻了也没什么害羞的,这折腾到了后半夜,叶卿也的确是困了,她把人往里面推了推,给自己腾出块地方躺上去,搭着个被角就开始入睡。 萧珏锲而不舍要把人圈到自己怀里,他体温很高,被他抱着就跟身边放着个火炉似的。 叶卿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热醒了,拧一把寝衣怕是能挤出水来。 她又困又热,恨不能踹旁边的醉鬼一脚,“萧珏,你再不睡,就自己打地铺去!” 醉鬼很委屈:“抱着阿卿才能睡着。” 叶卿欲哭无泪:“热。” 醉鬼把爪子伸了过来:“阿卿把衣服脱掉。” 叶卿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凶巴巴吼道:“睡觉,不许动手动脚!” 她困得不行,再次躺下后呼吸很快又均匀了起来。 醉鬼用内力把体温调低,再伸手去把人圈过来时,接触到冰冰凉凉的东西,这次叶卿直接八爪鱼一样挂他身上了。 醉鬼咧嘴笑了笑,也心满意足合上眼睡。 没过多久,他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他明明已经很舒服,为什么又觉得难受? …… 这鸡飞狗跳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昨个儿帝王喝醉了闹得整个驿站人尽皆知,所以今天的行程特意安排晚了些。 但夏日的天亮得早,寅时就天光大亮,等到卯时,都日上三竿了。 驿站挡光的帘子不厚,叶卿醒来的时候,用手放在眼前挡了一会儿,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旁边的人似乎醒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坐了起来。 叶卿歪过头看他,打着哈欠道了句:“早。” 萧珏发量浓密,瀑布一般垂至腰际。叶卿平日里见到他时,他几乎都是束好了发冠的,鲜少能看到他散发的模样。 才过了一夜,他下巴上就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有些颓废的美感。 萧珏望着她,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朕怎会在这里?” 叶卿合上眼想再眯一会儿,只道:“陛下昨夜喝醉了。” 萧珏努力回想昨夜的细节,第一杯酒下肚的时候,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不过有王荆在,应该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他咳嗽两声道:“朕……昨夜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是喝断片了啊? 叶卿掀开眼皮看了萧珏一会儿,道:“陛下什么都没说。” 萧珏见她闭着眼,明显不愿意搭理自己,寻思着,莫不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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