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才往回跑没多远,就听见了雷鸣一般逼近的马蹄声,安王自知大势已去,整颗心都凉了。 他潜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 为首的那队骑兵见前方是绝路,便极为警惕的开始在周围的灌木丛里查找。 眼见一个骑兵朝自己藏身的灌木丛这边搜寻过来,安王先发制敌,大喝一声扑过去,一刀便割断了那骑兵的喉咙。 他一现身,所有将士都严阵以待,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把他堵在中间,并不断缩小包围范围。 安王握紧手中的佩剑,狂吼起来跟只发怒的豹子一样,那些骑兵虽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还真拿不下他。 身后又有马蹄声传来。 一轮旭日从东方升起,霞光洒落在为首那玄金战甲的人身上,恍若天神临世。 萧珏身上的战甲折射出的日光亮的有些刺眼,安王不得已眯起了眸子。 他身上的战袍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划烂了一块,脸上也沾着血迹,看萧珏的眼神极其凶狠,这么一瞧,倒更像野兽了。 “你没事?”安王神色间颇有些难以置信。 “让皇叔失望了。”萧珏语气淡漠。 他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架起了弓弩,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把安王直接射成一只刺猬。 安王也无心去关心萧珏是不是已经解了蛊毒,他知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突然大笑几声,手中鲜血未干的长剑直指萧珏:“你有什么资格坐拥这个皇位?” “在关外呆了几年,便是历练了?”安王嗤笑:“大翰是高祖皇帝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交到你这等刀枪都舞不动的病秧子手上,是毁了大翰数百年的基业!” “而且你那蛇蝎心肠的老娘对皇室血脉做了什么,你心中不知么?一个连种都留不下的皇帝,说出不去莫叫人贻笑大方!” 王荆看安王的眼神半是愤怒半是怜悯。 愤怒他竟敢在此时提起那段秘辛,怜悯他不知自己说出这番话后,下场该会多惨。 但安王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冲着萧珏挑衅一笑:“好皇侄,敢不敢跟皇叔过两招,让皇叔瞧瞧你那两年在关外到底练了些什么把式?” 萧珏回敬他一声嗤笑,他容颜太过艳丽,身上的战甲却又太过庄严,这一笑,竟给人一种邪气得妖异的美感。 “朕为何要跟一个死人浪费时间?”他微微偏过头,哪怕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在做出来,也带着一种皇室特有的矜贵。 “放箭。”清清冷冷的两字落下,如同玉石相撞发出的清越声响。 无数箭簇射向安王。 一开始安王还能一边闪躲一边勉强提剑格挡。不过手臂不甚中了一箭之后,动作就慢了下来,他身上又连中几箭。 安王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 “皇帝小儿,你……够狠!” 他看了一下关门峡峡口上方倾泻而下的水流,如同从天而降的一匹白炼,悬崖下方水雾遮住了视线,只能隐隐听见震耳欲聋的瀑布声,不难想象这悬崖齐高无比。 安王弃了手中佩剑,扬天大笑:“我萧珲的命,我自己做主!” 言罢纵身跃下了悬崖。 王荆带着人前去悬崖边查看,发现悬崖下长满青苔,极其湿滑,也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 他这才回去禀报道:“确定安王已经掉下悬崖,他先前已身中数箭,这悬崖少说也高数百丈,想来是必死无疑。” 安王死了,萧珏面上却一丝喜色没有,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