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这般思索着,又觉着不太对味儿,刘喜在敬事房当过差事。 敬事房出来的太监,心眼子都比旁人多长好几个。刘喜不至于不知晓狗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方才亲自登门来给她送礼了。 他若是真不知晓这事,那他方才去了何处,就值得深思了。 深宫里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会叫的狗,而是缩在近处的毒蛇。 叶卿嘴角上翘了几分,是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别气了,等抓个大的错处,罚了他便是。等晚间,再叫厨房给陛下送个汤过去吧。” 她若是对狗皇帝没什么表示,只怕太后那边又要找她谈话了。 紫竹听了,便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重新让厨房给陛下送汤去了。” 叶卿挑了一下眉,道了句:“也好。” * 御书房。 明明是艳阳天,但屋内的窗户依然掩得紧紧的。 室内光线有些暗,伺候的小太监勾着腰垂着头站在御阶下方,大气不敢出一声。旁边的兽口香炉里吐出袅袅烟云,龙涎香的味道太重了些,熏得人脑仁儿隐隐作痛。 龙案前奏折堆了高高一摞,年轻的帝王手执朱笔一目十行批阅着。 帝王生得俊美异常,眉飞入鬓,目若星辰,容颜瑰丽得甚至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只是这种美艳锐利而又危险,像是一株有着剧毒的花儿,勾着人靠近,靠近了却又一命呜呼。 不知奏折上写了什么,帝王突然大怒,一把将案前的所有奏折都扫落在地:“废物!全都是废物!一战连丢七城,这群人除了会找朝廷要军饷还会做什么?” 说到气愤处,帝王直接操起案前的砚台一并砸了下去。 “陛下息怒!”伺候的小太监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发了一通脾气,倒是让头又疼了几分,帝王坐回龙椅上,用手揉着眉心,周身戾气横生,叫人不敢靠近。 安福从昭阳宫回来,见帝王又发了脾气,心下也是一惊,不敢在帝王盛怒时去触这个霉头。他瞧了一眼手上昭阳宫送来的补汤,犹豫着要不要递上去。 他正踌躇着,帝王却已经不耐烦开口了:“安福!” “老奴在呢!”安福吓得心尖儿一个哆嗦,捧着补汤就上前去了。 这几日帝王频频头痛,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连他这跟了帝王十多年的老人都有些摸不清帝王的脾性了。 这节骨眼儿上安福可不敢为皇后说话,只小心翼翼把汤罐子放到了帝王案前。 “叫人把这里收拾了。”帝王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目冷意横生,好似淬了冰一般。 视线一转,落到安福放到案前的汤罐上,目光不由得停顿了几秒,眸中掠过几丝复杂:“皇后命人送来的?” “是。”安福弓着腰,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后背的衣衫却已经叫冷汗打湿透了。 帝后不和,这在宫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他已经做好被帝王迁怒的准备,却不想帝王一句重话没说,甚至掀开盖子尝了一口。 不过也只是一口,帝王眉心又锁了起来,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用旁边托盘上的明黄绢布擦了一下唇角。 这是不会再喝的意思了,安福便将那补汤端开,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拿下去。 虽然这汤只喝了一口,但已经是莫大的恩宠,毕竟从前昭阳宫送来的东西陛下从来没碰过。安福琢磨着,等会儿可以派人去昭阳宫通个信儿了。 他原是太后的人,后来才到了帝王身边伺候。皇后又是太后的侄女,太后自然有提点过让他多帮衬着皇后。 安福看了看帝王的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