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说道。 “谢父皇。”少年直起身,立在那里。 昭丰帝:“……” 人都过来了,竟是连开场白都得他来说吗! 太子究竟还想不想好了? “今日之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昭丰帝语气不悦地道。 “六弟所用点心里的毒,并非儿臣所为。”少年这才说道:“儿臣亦从未有过害六弟之心。” 他倒不是不解释,只是这些没用说服力的表面之辞,说了亦是无用。 他本打算先找到证据。 但既然父皇今日有兴趣听,那他说一说也无妨。 “那你如何解释从你宫中搜出来的毒药?”昭丰帝问道。 “必是有人提早埋进去的。”祝又樘看向昭丰帝,神态认真地道:“儿臣觉得,应当细审一审六弟身边的那位贴身内监。” 虽他不确定这一世六弟身边的贴身内监,与上一世亲手将六弟推入井中的那名内监是不是同一人,但六弟自幼养在长春宫内,无论身边是谁在伺候,本质上都无甚区别。 总归,都不大可能是值得六弟信任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是杬儿身边的内监,偷偷将毒药藏在了你宫中,事先就预谋好了这一切?”昭丰帝问。 “儿臣亦只是猜测,而昨晚六弟确曾带着贴身内监去过东宫——彼时天色已暗,想悄悄做些手脚,想来也并非不可能。” 那假山离正殿有一段距离,乃是殿前灯火映照不到的昏暗之处。 “……”昭丰帝一时未有说话。 区区一个太监,自然没有这般精心筹划一切的本领。 “怎么,你是怀疑长春宫吗?” 昭丰帝看向太子,眼神里含着审视的光芒。 印象中,祝又樘甚少见到过昭丰帝这般郑重其事的威严模样。 他未有退缩,也未有显露丝毫情绪,只道:“真相未白之前,自然人人都是可疑的,儿臣亦不例外——只是,尚需就事论事。” 这一世,许多事情皆被改变过,凶手究竟是不是宁贵妃,还有待查证。 他只是猜测,最有可能将毒药藏进东宫中的人是哪一个而已。 这一世的东宫,虽未必比得上养心殿守卫森严,可也不是如上一世那般,是谁想悄悄潜进去,便能潜得进去的。 而昨晚那内监随同六弟一同进了东宫内,侍卫对此未有过分留意紧盯,亦在情理之中。 昭丰帝又一次沉默了。 太子所言,极在理。 倒显得他狭隘护短了。 可这次,他亲眼看到爱妃也中了毒——他太清楚爱妃了,看似嚣张跋扈不假,可那都是待别人。 总而言之,让她对别人狠,很简单。 可让她对自己狠,却是想都别想。 哪怕不小心刺破手指,她都要大惊小怪一番。 所以,爱妃不可能是自己故意服毒。 毒药这种东西,很难把握,弄不好只怕就要出人命,轻则也会伤及身体根本。 几十年的了解,让昭丰帝对自己的判断很是自信——至少,他从来没有对爱妃判断失误过。 “朕会细查此事——若真不是你所为,也绝不会错冤枉了你。” 听得此言,祝又樘反而有些意外。 上一世,父皇并不是这般好说话的模样。 他虽察觉到父皇此时也并非全然信他,可至少将他的解释听进去了。 上一世宁家的势力远胜眼下,六皇子刚出事,弹劾太子失德的折子一本接着一本——诸多压力与证据之下,父皇那时想必亦没有过多考虑的余地。 且那时,父皇的身子不比眼下来的硬朗。 许多东西,都在改变,包括父皇看待他的态度。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