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事情的大概经过已经查明了……” 昭丰帝看向他。 “是一个名儿叫小五子的内监在与一名洒扫宫女闲谈时,不慎说漏了嘴。那小宫女身份低微,是个不知轻重的,一来二去间,便传了出去……方才奴才亲自去审问过,那宫女已经悉数招认了。” “小五子?” 昭丰帝微微皱眉,眼前闪过一张年轻太监秀气的脸庞。 这个太监他有些印象,确是养心殿里的人。 “小宫女不知轻重,养心殿里的人何时也这般不知轻重了?”昭丰帝拧眉道:“可仔细审过了?” 别不知轻重为假,受人指使是真。 “奴才方才查到时……此人已经先一步悬梁自尽了。”刘福声音低了低:“兴许是听到了外面的风声,知道自己犯下了大过错,便畏罪自缢了——” 昭丰帝脸色又是一变。 死了? 如此之下,再想要深查,就不是易事了。 “陛下放心,奴才必当全力彻查此事。” 昭丰帝心中烦闷,看着他道:“该彻查的可不是止这一个。” 刘福忙道:“是,奴才明白。” 出了这等事,里里外外,自然都要全部清洗,绝不能再有类似之事发生。 “滚下去领罚吧。”昭丰帝心情郁郁地道。 刘福缓缓退了出去。 实则,他自掌管司礼监以来,处处颇算谨慎小心,此类事尚是第一次出现——若不然,皇上也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掉以轻心。 再有下次,怕就要罚到脖子上去了。 刘福跨出养心殿,脸色已是一片冷然。 不多时,便有内监入得殿内禀道:“皇上,太常寺卿在外求见。” 昭丰帝翻了翻炼丹册,头也没抬一下。 太常寺主管的便是祭祀之事,想必是从礼部侍郎那里听到信儿了,赶着来劝呢。 这个新上任的太常寺卿,为人很有几分傲性,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皇上……”没等到昭丰帝开口,内监又轻声唤了一句,轻声道:“太常寺卿孙大人在殿外候着呢。” 昭丰帝:“现在不见,先攒着。” 小太监愣了愣。 先攒着? 这是何意? 此时,却见皇上已经步上了莲花台,盘腿打起了坐来,面容平静祥和,端是一派与世无争之色。 “……” 小太监也不敢多问,唯有默默退了出去。 “皇上可答应见我了?”太常寺卿心急地问道。 “孙大人,皇上说……现在不见,先攒着。” “攒着?”太常寺卿皱眉。 他都攒了一肚子话了,不能再满了,还要怎么攒! 不多时,又相继有两名大臣过来了。 内监硬着头皮又进了殿内通禀。 “诸位大人,皇上说……再攒攒。” 几位官员面面相觑,皆是皱眉。 直到殿外聚集了整整七位大小官员,昭丰帝才将人一次全部宣了进来。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声音,昭丰帝看着面前一张张面孔,不由觉得这俗世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陶烨提出泰山祭祀之事时,有几位老臣曾在一旁隐晦地劝阻,虽专挑了好听的说,但显然是不赞同他去泰山祭祀的。 是,他未曾治下什么盛世,配不上去泰山祭祀,那他现在不去了,怎么这几个人又开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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