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车远去,南延才得以开口问道。 齐大哥等人待对方似乎都格外恭敬,却又不称姓氏,倒是奇怪—— 可当年在湖州,他并未听说过对方身份如何显赫。 “不是哪家的公子。”齐章也不瞒他,只压低了声音说道:“而是当今太子殿下。” 他也是半年前从娴儿口中得知到的。 南延闻言不由大惊。 “当今太子?可当年……” 当年在湖州,可从未有人提及过! 便是他家父亲,也全然不知此事……! “怎么了?”齐章见他神情复杂,遂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颇为吃惊罢了。”南延勉强笑了笑,并未提及当年之事。 彼时他们南家上下皆不知对方真实身份,可见对方是有意隐瞒。既是如此,他如今和父亲初入京城,对许多事情皆是一无所知,还是不要多嘴得好。 齐章也笑着道:“太子为人平易近人,起初微服于民间,并未道明身份——我后来得知真相时,亦是大吃一惊。” 二人边说边走着。 南延待平复下内心的震惊之后,到底没忍住问道:“……我见太子与张家姑娘,倒是关系颇好,不知是何缘故?” 实则,当年在湖州时,那时二人尚且年幼,似乎……就已是走得极近了。 只是那时到底年纪小,他也未曾多想。 齐章听他问这个,倒没觉出什么异样来,只道:“殿下以往隐瞒身份之时,便与张家来往颇多,据说是投缘之故——张家上下,皆得殿下看重照拂,倒不止是张姑娘一个。” 这件事情,在极小的一个圈子里,已形成了一个共识。 南延闻言不禁笑了一声。 他问这个,可算是问错人了。 他这位齐大哥,最是不解风情,年过二十方才娶妻——看不出什么来,倒也正常。 他是觉得,太子待张姑娘,并非单单只是看重与照拂。 有些东西,直觉上是能感知到的。 “笑什么?”齐章正色问。 他说得可都是实情,断不是刻意往岳父家脸上贴金——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甚至还觉得是殿下主动往他岳父家贴呢。 “没笑什么。”南延轻咳一声,问道:“就是突然想问一问,齐大哥与嫂子相处得如何?可还融洽吗?” 他忽然有些担心。 “……”齐章闻言俊脸一红,不自在地道:“小孩子打听这些作甚。” 说着,脚下快走了几步。 南延如今已有十七,自然不是什么小孩子,他这般讲,不过是借口不谈这些问题而已。 南延见得他这般,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少年笑声爽朗,却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些年未见,她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 张眉寿乘着马车,刚离了衙门没多远,赶车的棉花却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 阿荔掀开车帘,没好气地问道。 此处道路宽广,又无太多行人,这狗男人停下来作何? 果然,不行的男人,哪里都不行! 阿荔对此显然怨念颇深,又因想到清羽那边迟迟没有进展,时常便忍不住刺棉花两句。 “是府里的马车。”棉花语气倒颇算温和,并无意同她计较起争端。 阿荔这才瞧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之人正是阿祥。 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旋即是芳菊扶着宋氏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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