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傅大夫说了,只是……受了些刺激,一时间没能撑得住。”宋氏说话间,有些紧张地拉过女儿,低声交待道:“快跟太子殿下行礼。” 张眉寿这才看向堂中坐着的少年。 她上前福了福:“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祝又樘看着她,对自己造成的现状,很有几分愧疚。 说着,站起身来,道:“今日这般状况,实乃我之过错——如此之下,也不好多做搅扰,待来日再来看望张伯父及老太太。” 这种气氛之下,他本该出言离去了,只是一直迟迟未见到小皇后前来,总觉得不圆满。 如今见着了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却也能稍表歉意。 他觉得,小皇后定然能懂。 而听他说来日再来探望,宋氏和张敬不禁惶恐之极。 以往不知道对方身份,自是怎么说都好,可如今知晓了,只觉得处处都叫人过分受宠若惊。 “那草民送太子殿下。”张敬主动上前,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祝又樘亦不好拒绝,看了张眉寿一眼,与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才跟着张敬一同离去。 王华也忙跟上。 张眉寿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和周遭下人的噤若寒蝉,忽而有些出神。 无论如何,真相终于被说破,总算也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她本该觉得如释重负。 可不知为何,瞧着他在众人的拥簇下一步步走远,她竟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怅然。 好像他这么一走,这世上便再无朱家公子了。 可朱家公子,本就是祝又樘,又何曾真正分离过?至少在她心中,一直是再清楚不过的。 于是,她恍惚意识到,令她觉得怅然的,并非是自己的心绪。 而是……他兴许会觉得不舍吧? 原本这世间有一处清净地,可以让他卸下所有,来之如归。 也兴许是她想得多了。 近来,她似乎总容易想多。 “母亲,二姐……” 身边忽然响起孩子哽咽的声音。 张眉寿转头看去,只见是张延龄在抹眼泪。 “日后既安哥哥是不是再不会过来了?” 张鹤龄看了弟弟一眼,也瘪了嘴。 宋氏听得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道:“该改称呼了……日后若在宫中相见,切记不可逾矩,可记下了?” 张延龄低着头没吭声。 论起懂规矩,他和三哥可不比母亲差——若不然,他也不会等到既安哥哥走了之后,才偷偷掉眼泪了。 “还有蓁蓁,可都听到了?”宋氏交待着。 不知者无罪,可既是知道了,就断不能再出差错。 宋氏想到这里,便喊来了赵姑姑和张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详细安排了一番。 当务之急,是要将朱公子的身份告知下去,但有一点,断不可出去宣扬半句。 余下的,还须待老太太和丈夫醒了之后,再做商议。 “蓁蓁,你随我一同回海棠居。” 宋氏对女儿讲道。 张眉寿点头。 张鹤龄和张延龄便也跟着去了。 只是事实证明,跟了也是白跟,一行人刚回到海棠居,宋氏便带着女儿单独去了内间说话。 “蓁蓁,你同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既安是太子?” 宋氏正色问。 张眉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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