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得了张眉寿的示意,阿荔上前取出一只瓷瓶,交到仆人茯苓手中。 骆抚一把夺了过来,打开了看,嘴里嘟囔着:“这黑漆漆地,黏糊糊地,是什么东西?别是生发不成,反倒伤发吧?” “那您且先涂抹在无发的位置上,试一试便是了。” “直接涂?” 张眉寿点头:“每日一次,两个时辰后洗去——”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骆抚直接将药膏倒在了手上,往头顶抹去。 呃……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张眉寿复杂地看着头顶很快变得漆黑的骆先生。 说好的书画大家,高雅脱俗呢? “多久能长出头发?”骆抚问。 “快则二十日,迟则一两月。” “真有这么神?”骆抚冷笑一声,显是不信。 不是他不愿意信,实在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已不敢轻信——谁坚强的外表之下,内心不曾藏着一个怕失望怕受伤的人? 张眉寿笑着没说话。 不是神定气闲,而是—— 这方子是她从田氏那里学来的,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她也没亲眼见过。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便是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毕竟心态疗法也是极重要的。 “你且回去吧。”骆抚摆摆手,赶了人。 却听张眉寿开门见山地道:“先生,我有一事相询——据闻您与夏神医颇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她问的直接,半点没有拐弯抹角。 “怎么,朱家的小子托你问的?” “先生误会了。”张眉寿如实道:“是晚辈的好友自幼患有眼疾,而晚辈曾托家中姨母留意擅治眼疾的大夫——经打听,方才得知了夏神医的事迹。” 这两日,她也让人顺带着打听了,才知不久前朱希周的祖母因突发重病,为救命而不得不用了虎狼之药,致使双目失明,寻医无数皆不见好转。 “姓夏的我倒认得一个……”骆抚靠在藤椅中,道:“可什么神医不神医的?那只是个疯子罢了。” 张眉寿微微皱眉。 “先生此言何意?” “我与他相识十年,一根儿头发都没能长得出来,这叫哪门子神医?” 张眉寿哑然。 合着只有治得了他头发的,才能被称之为神医? “便是他,让我每日在太阳下晒头皮,说这样便能长出头发来!”提到这里,骆抚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偏偏还不争气地心存幻想,整整晒了十年。 张眉寿沉默了一下。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可其擅治眼疾,应当不是空穴来风吧?”她努力将话题摆正。 “八成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骆抚显然对此人意见很大。 张眉寿并不在意。 哪怕真是如此,她也愿意撞上一撞。 她出言请求骆抚从中引见。 “我若知道,那日岂会瞒着那姓朱的小子?”骆抚叹气道:“据说他早年丢了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来天南地北地找女儿,已疯得差不多了,我焉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眉寿听得诧异又失望。 原来骆先生当真不知此人下落,而非是因为对朱希周有些看不过眼而故意不说。 她本该猜到的——有钱不赚……这位先生应当轻易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不知先生往日里,都是如何与之往来的?” “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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