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御书房内,昭丰帝看着一左一右坐在下面的太子和张眉寿。 嗯……很是赏心悦目嘛。 怪不得湖州百姓一口一个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不说神迹不神迹的,单看这长相,就十分贴切了。 他本就长相颇好,已近达到世人容貌巅峰,可谁知太子竟然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令人头大啊。 而张家姑娘就更过分了,比太子长得还要好看,几乎要没有天理了。 不过,这倒让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昭丰帝莫名笑了笑。 张眉寿的眼皮子跳了一跳。 昭丰帝屏退了太监宫女,只留了刘福一人在旁伺候。 昭丰帝这才问出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一个问题。 “张家姑娘真懂仙法?” 张眉寿听得神色一滞。 上一世她虽做过这位陛下的儿媳妇,可真正接触的次数并不多,眼下忽听得此问,便有些猜不透昭丰帝的心思。 “陛下说笑了,小女不过肉体凡胎而已。且不说这世上究竟有无仙法,即便是有,小女也暂时未有机缘亲眼见识。” 别说她当真不懂什么仙法,即便真懂,也是绝不可能承认的。 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会仙术,脑子有坑吧。 即便是大国师,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昭丰帝又问:“那云雾山上的神迹?” 张眉寿顿了顿。 她不知道祝又樘是否将真相告知了皇上。 毕竟当日参与进去的还有明太医。 且其他锦衣卫是否有所察觉,她亦不清楚。 她若答得稍有差池,只怕就是欺君之罪。 她正措辞间,思绪却忽被打断。 “父皇,那神迹半是人为,半是天意。”祝又樘极自然地接过话,语气平静地道。 “哦?”昭丰帝动了动眉,看不出喜怒。 “神迹乃是儿臣与张姑娘派人刻意为之。”祝又樘解释道:“可其中起源,却是因玄一大师托梦与张姑娘,梦中,玄一大师言明自己为同门师弟净一所害,并指点了解救湖州百姓之法。” 昭丰帝:“照此说来,你们所为,皆是玄一大师在梦中授意?” “正是如此。”祝又樘道:“若不然,单凭儿臣与张姑娘二人,岂能处处料事如神?” 张眉寿听得在心中暗自瞠目结舌。 这说法……简直神了。 一来,还原了他们伪造神迹的真相,即便昭丰帝当真已有察觉,这个说法也足以表明他们没有撒谎欺君。 二来,又完美地保留了她身上神秘的“佛缘感”——玄一大师只挑了她来托梦,便足以说明她的特殊之处了。 如此一来,也为她接下来的行事,提供了方便。 这半真半假的说话方式和其中的精妙之处,当真被他运用到了十成。 只是—— 他眼下撒起谎来,怎不见脸红耳朵红了? 反而一副认真平静的模样,任谁听了看了,都不会怀疑他话中有假。 “原来如此。”昭丰帝点点头,莫名有些失落。 还以为张家姑娘当真懂仙法呢,他本想拜张家姑娘为师呢。 不过,论起修炼来,他是最为诚心的,大国师又几番夸他有天分,极有悟性……故而,即便真有仙法现世什么的,他也该是第一个参透的人才对。 这世上怎么会有比他更加优秀的存在呢? 如此一想,昭丰帝便又释怀了。 “不管如何,张姑娘自有不凡之处,此乃湖州百姓之福,亦是大靖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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