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没咒啊,就随便点了点,唬他的。” 就算赵学毅再找人来他也不惧,可是麻烦呀,又不想沾上凡人的生死因果,于是就骗骗对方呗。 等景岳带着深受打击的蓝凤回到观中,就见姜寡妇和桂生守在门口,皆是忐忑又期待地看着他。 景岳冲他们点点头,姜寡妇大松口气,桂生则乐得蹦了起来。 “燕支呢?” 景岳想着秦燕支那么舍不得他走,此时也该在门口等他吧?可却半个人影也不见。 姜寡妇柔柔笑道:“院子里呢。您回来前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听见了脚步声才忙躲了回去,小孩子,就是爱闹别扭。” 景岳不禁失笑,摇摇头,去找秦燕支了。 一进院子,就见秦燕支抱着桃木剑,面朝梅树,背对他站着。 景岳叫了声“燕支”,结果人理都不理,他挑挑眉,走近了轻轻拉了秦燕支一把,孰料对方却一扭身挣开,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坚决不回头。 景岳无奈了,就算秦燕支只有五岁,可也太小气了吧? 他道:“这是怎么了?小燕支跟哥哥生气了啊?” 见人还是没动静,他只得绕到前方,却一下子愣住。 ——秦燕支哭了,他居然在哭?! 大大的眼睛通红,眼泪止都止不住,却死死抿着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幕简直超越了景岳的想象,震惊程度不亚于他第一次见到小孩样子的秦燕支,不,比那时更甚。 想他活了一把岁数,亲自教养过三个徒弟,大徒弟老实,二徒弟冷漠,老三虽然外号小哭包,但实际上干嚎居多,他从没见过哪个小孩子对他哭得这般伤心。 何况秦燕支虽小,可景岳心里总记着对方成年的模样,大多时候很难真把对方当五岁幼童,如今迎头一击,简直让他手足无措…… 一时间,景岳不知该怎么办了,就连蓝凤都安静地缩在一旁,院子只有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秦燕支哭得泪流满面,倔强的小脸隐藏着强行压抑的无助,湿漉漉的睫毛令他更添几分脆弱,可怜的小模样让景岳心里软成了一滩泥,他凭着本能把小燕支搂近怀里,轻拍他的背。 秦燕支开始还激烈挣扎,但景岳一直抱得很紧,并柔声安慰他,秦燕支带着哭腔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就要跟你一起!就要一起!” “咔嚓——” 偷听的蓝凤愤愤揪断一根树枝,那明明是叽叽的台词! 它看见景景突然笑了,道:“这话还是留着跟你今后的道侣讲吧。” 秦燕支眼里的泪水又开始聚集,景岳忙道:“行行,都你说了算。” 又劝了好久,景岳好话说尽连带赌咒发誓,终于让秦燕支破涕为笑,鼻子还吹了个泡。 景岳:“……” 秦燕支伸手环住景岳的脖子,有些害羞地将脸埋在对方肩上,眼泪鼻涕全糊了上去,唯有露出来的耳朵和脖子微微泛红。 景岳默默望天,想想大世界里那张脸,感觉再也不能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观众 景景:小胭脂耳朵红了 胭脂强作镇定,警惕:你想说什么 景景:不愧是一个灵魂啊! 胭脂:…… 叽叽:讨厌!我讨厌小胭脂! ——— 叽叽:景景,叽叽进阶了诶。 景景左看右看:没看出来。 叽叽得意洋洋:叽叽可以揪断一根树枝了,比当年去兽堡那次厉害很多!(注:55章) 第80章 又过了大半月,眼看快要到除夕了。 陈国,京城。 此时正逢年节,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中,一名年轻的道士左手摇灵,右手持幡,幡上绣着太极八卦图,另书“景半仙”三个字,他怀中还有只蓝鸟探头探脑。 道士身旁,跟着个四五岁大的小道童,脖子上挂了个罗盘,身背桃木剑,一脸严肃地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 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正是景岳和秦燕支。 两人今天才来到京城,刚一入京城的地界,景岳便发现天有异象,天空中絮绕的紫气掺杂了一缕缕黑气。 景岳眯了眯眼,紫气象征着国运,原本还能维持个一百多年,如今黑气渐盛,紫气正被一点点侵蚀,兴许要不了几年,紫气就将彻底被黑气取代。 两人随意找了家客栈,掌柜却说没有房间了,“今年乃是春闱之年,咱们这里住着许多举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要不您上桃源巷瞧瞧?那里也有些民居改建的客栈。” 景岳打听好具体的位置,带着秦燕支绕过繁华的大街,拐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不久,他们便在桃源巷某间小客栈安顿下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景岳下来客栈一楼,此时正值晚膳时,不少清贫学子们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交流文章,针砭时事。 只听一方脸书生道:“王大人素来为官清廉,就因不与贪官同流合污,竟被他们联手陷害,若非国师大人明察秋毫,惩治了这帮贪官污吏,王大人可不就冤死了?” 另一大鼻书生立即反驳,“什么明察秋毫?那些贪官当年都是由宁王举荐,此事宁王又怎会不知情?国师若真想为民做主,抓一些小鱼小虾算什么?为何放着宁王不闻不问?” “御史几次上告皇室中人贪墨赈灾银,甚至有人私用官刑,可国师却始终睁只眼闭只眼!” 大鼻书生的话引来一片附和声,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