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登基,难道萧飞白还会拒绝向他效力不成? 更何况,萧飞白似乎是知道朝阳草的事情的,否则不会提醒她,让她别碰何晏养在窗台上的花草。 他知道朝阳草,那么何晏毒杀太子呢? 未央细细思索着,心中很快有了计划。 她救皇孙的事情,不仅不能让何晏知道,也不能让萧飞白知晓,她只能瞒着二人用自己的力量去救皇孙,她身边有从霜,给皇孙解毒倒也不难,难的是,她要如何见到皇孙,取得公主的信任。 这个时间一定要快,天子本就年迈,唯一的儿子薨逝的消息对他打击极大,她不知道天子能撑多久,她要赶在天子崩天之前,让天子定下皇孙为继承人的事情。 可现在萧飞白与何晏都不能擅自走动,她一个扮成萧飞白侍从的人,更不可能在行宫里乱逛了。 当然,哪怕宫人与卫士们不限制她的行动,她也很难见到公主——天家公主哪是那么好见的? 萧飞白与何晏求见公主,公主尚且不一定接见他们,更何况她了。 至于装作萧家侍从,去找陪在公主身边的县主,借此机会见公主的法子,她与萧飞白在刚入行宫时便用过了,根本行不通。 未央蹙眉想了半日,也不曾想到一个能见到公主且取得公主信任的办法,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宫灯盏盏,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年闯入未央眼眶。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身着羽林郎的劲装,并未待头盔,只用红绸子系着黑发,高高挽成马尾,随着他的落在肩上。 他的佩剑比之寻常羽林郎的更为精致华美,缀着耀耀生辉的红色宝石,手背上略带银质护甲,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他大步走着,后面跟着一个小跑着追着他的老黄门,并一群年龄稍小的宫人。 “哎呦,六郎啊,您慢着点。” 老黄门擦着汗,气喘吁吁地道。 “快点。” 少年声音清朗,轻纵且狂,道:“一会儿皇孙哭起来了,有你们受的。” 未央眉梢轻挑,计上心头——眼前的这个红衣少年,能将她带到皇孙身边。 未央挪了挪软垫,稍微靠近木槿,道:“还好咱们有软垫,要不然跪在地板上,不冷死也要硌死了。” 木槿笑着道:“是萧公子宽厚仁和。” 旁边的侍从听了,轻哼一声,把脸偏在一边,不去瞧未央膝下分外柔软的垫子。 然而不去瞧,未央的声音还是会飘入他的耳朵。 明明是两个人感叹主子人好,体恤下人的话,他听了却只觉得刺耳。 他最讨厌这些凭脸蛋上位的侍从了。 身边人的话仍在继续,他有些不耐,阴阳怪气道:“怪不得萧公子一把年龄尚未婚配,何世子刚刚大婚便与夫人闹得满城风雨,我以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日见了你们几个,倒是全部知道了。” “原来萧公子与何世子都被男狐狸精迷住了眼。” 侍从摇头讥讽道:“啧啧,当真是世风日下,丢人现眼。” 从霜眸光微冷,瞥了一眼侍从。 木槿虽性子温柔,也也停不下去这些话,正欲开口分辩,却被未央拉住了。 未央道:“储君新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别理他。” 木槿有些意外。 她虽伺候未央不过月余,但也摸清了未央的脾气,未央掐尖要强,从不肯吃亏,受了这般大的侮辱,按照未央以往的行事,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