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水已经搅动起来了,按着北渊那头的信件,他其实也该是早些回去。 但他心间一直飘散不去容舟的身影,上辈子他就是来迟一步让容舟遭了罪受,而这辈子好不容易同容舟走到快要结亲的这一步,若是直接是离开上京,也不知容舟该是作何想法…… 但北渊那头的各类事务又是耽误不得。 顾罹尘陷入两难,窗外又是一鸽子扑棱着翅膀落至窗口,抖擞着湿漉漉的翅膀往里头蹦跶了几步。 一旁的赵耳訾动作熟练的解下其腿边捆绑的信件,从里头抽取一纸条提给顾罹尘。 “下手,御” 这消息是从宫里来的,颢景帝自己可能都不知晓,他身边的老人吉公公已经是顾罹尘手中的人了。 下手了…… 顾罹尘心间一阵愉悦。 消息无误的话,林家此刻已经彻底的垮了。 考虑到颢景帝这番动作,顾罹尘眸光微紧,又是将纸条在手中攥得紧紧的,宫里那位还是这般的手段,忍了皇后母族五年还是忍不住要对林家下手了,还用了御林军去围杀。 不外乎想要借着平南王府的手去灭了林家…… 灭了林家,再把这个肮脏的崇朝国丢到他的手中。 “按照计划准备下去,三日后我们出城。” 赵耳訾心神一颤,反应过来后立刻激动的回道:“是!” 前路现下已经明朗,又是想到什么,顾罹尘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等我们离了去安都的路,记得给华家兄弟支个消息。” 若是他看的不错,这华家两兄弟现在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容舟面前求原谅。 也的亏是容舟单纯,知晓都东西不多,才没看出她那兄长们后悔和弥补。 顾罹尘冷哼一声,俊朗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生生透着几缕冷酷的感觉。 这会儿天色暗沉了下去,顾罹尘准备休憩的时候,赵耳訾禀报说侍郎穆道原来了,现在正等候在了他的正厅之中。 朝堂反水一事同穆道原扯不开关系,顾罹尘烧毁了手中的纸条:“带进来……” …… 一私服男子被带进了书房,换下了绣纹朝服,这位偏显阴鹜的中年人正是穆道原。 “侯爷!” 顾罹尘沉着脸道:“说吧,是怎么回事,为何弹劾林家的事会这么快的就爆了出来……” 按着之前的计划,就算有了林家的把柄在手,他是要穆道原再等上一段时间,等到容舟的及笄礼结束了,容舟在此地了无牵挂以后在来搅乱崇朝朝堂的浑水。 可是现在生生的早了一个多月。 穆道原也是淡定,落了座以后就着新上的茶水慢慢讲来:“此事同华家二公子有关,他去求了右相,靠着他自己手上的证据,右相又联合了我想要一道将林家拉下水去。” “华容琅他有何证据?”顾罹尘眉峰突起。 穆道原笑了:“这问题也是难解,华二公子不但有证据,有些东西还比我们手上的还要全一些;他靠着手上的东西,若是当真能把林尚书拉下来,那他所言的封官一事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顾罹尘目光沉沉:“他已经拉下来了……林崆雀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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