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里走。 从华容舟那儿得来的《起居录》并无得什么特殊内容。 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小记录,无非是记了小时候每日吃了什么,得了什么,父王母妃如何宠着他。 翻了一半,目光草草掠过,也无的什么稀奇的东西在上头。 菊花香味苦涩,华容瑨一边走,还一边朝宋管家问着府上的事情。话题故意略过华容舟,华容瑨如以往一样问话。 “府上一切安好,但是二公子身子又不太好了,王大夫还说二公子是积郁成疾,这次又昏睡了过去。” 华容瑨面色凝重,二弟也不知怎么了,身子现在这么乏。 华容瑨带着一身风尘赶去了华容琅院子。 …… 秋风凉薄,外头的蛙鸣声消浅了许多,只零星流出一两声呱声。 华容琅的床榻边,王生还在陪着。 二公子已经这般睡了快有□□个时辰,期间只能硬生生往二公子嘴里喂些粥羹,王生也是熬的疲倦。 华容琅脑中轰隆一片,钝痛袭来,艰难的睁开双眼以后,他居然是在屋子之中。 侧头看去,他怎么会见到王生? 王生不是早就没了么…… 天光乍泄,轩窗将秋日的日光分散成几片,房间里的图景,一幕幕都是如此熟悉,华容琅伸手抚上额角,顿顿的疼痛又是加剧,一切真切无比。 他应该在华容舟坟前苦苦忏悔,又怎会又回了屋子里。 王生看他醒了,面露喜色:“公子你终于醒了!身子总是这般不好,来年的春闱可该怎么办。” “春闱?” 华容琅胸腔阵痛,怎么好端端的还有春闱,他不是早就过了春闱么。 王生看他面色如碳,只以为自家公子又是如之前一般,脑子混沌了,王生连忙站起道:“我去看看大夫的药有没有煎好,你先好好躺着休整,王大夫说了,公子你切勿多思!” 已经觉察不对劲的华容琅闭口不言,王生出去了以后,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人。 落入眼帘之中的景物和之前想比丝毫未变,案机之上的书册的确是他春闱之前看过的,这是怎么回事。 外头很快又有人进来,华容琅撑着眼望去。 来人身姿硬朗,眉骨生冷,是他的大哥。 “你这些日子都在想些什么,怎会积郁成疾,还足足晕了这么久?” 眼瞧着大哥是关切他的,若是之前的华容琅肯定会欣然接受这份爱护,只是现在华容琅不同了。 大哥前世做的荒唐事在他看来不比他少些,他一直看不到华容舟身上的好,而大哥则是亲自享受了华容舟多年来的亲近,却在最后将华容舟远远的隔离开来。 他们平南王府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人。 华容琅看着大哥无神的左眼,这只眼上辈子直到容舟撞死在祠堂之际都还是瞧不见东西的。 而容舟一死,大哥就再也没有药引。 残酒易冷,这辈子勿言前世之事。 华容琅松展了眉眼:“无碍,只是临近春闱,心中焦虑罢了。” 华容瑨不信,微微上挑的眼睛微凉的扫过华容琅的脸庞,二弟有事瞒着他。 但看着华容琅平淡的眼表情,华容瑨最后还是收回目光:“春闱你不必担心,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大哥若是有事就先出去吧,我现在还是疲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