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看得清楚韩正经“欺负”女儿的行为,是让她心里有小妹妹。但这不表示奶妈回来说的不对。 本来应该费夫人跟去,但张大学士的建议,袁家的孩子全是自在的玩耍,也相信袁家的孩子,最好是跟奶妈去,由着孩子们相处的好。奶妈就成重要一环。 别说韩正经的行为奶妈要说,就是玲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也应当应分的要说。 自家女儿就是定给皇帝,出门去遇到不平,自家人在家里也能说说。敢说的人也不在少数。奶妈拿费家的钱,怕不到韩家门里去。 从相看姑爷上来说,奶妈为小姑娘觉得不平,更应该表达出来。哪一个小姑娘小爷,不是奶妈一生的依靠。除非中间分开。 费老爷是不会说奶妈学话的不对,相反奶妈的话:“不如等姑娘大几年,会周旋会应付,”更体现到她又体贴主人的相中,又体贴姑娘“委屈”。觉得玲珑姑娘大些,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她只是个奶妈,只能干看着,也不能反驳主人的决定,她更没有当众提出韩正经的不对。 换成有些外省来的人家,寻的奶妈见识不高,见到自己奶大的姑娘受气,上前一句:“我家姑娘是家里的心头肉,小爷你不能这样对她。”不会有人说不可能出现吧?不会说这种人不可以存在吧。不会说费家既然是张大学士相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太奇怪了。 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现,这不稀奇。 这位奶妈到陌生地方,又有主人交待,遇到什么都装心里,回家再说,说的话是,唯有“大上几岁,会周旋”应该会好些,不扫主人脸面,也是委婉提出。算有一定见识。 这是忠心护主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她要是挑唆,大可以说:“这门亲事未必好,这么大就会欺负人,欺负惯了怎么办?到长大也这样怎么办?” 这种没看到大,就事先看不出不好的事情,貌似不少。 这位奶妈也没有像完全没见识似的,见到袁家孩子们珠玉一般,就乱了分寸的巴结讨好或打听。去的人家自有主人家打听,而她就是打听了,加寿等的侍候人也不会告诉她,反而疑惑你来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吗?只会看轻她。 费夫人对袁家的疑惑,就只能表达出:“难道你为了官?应该不是才对。” 没有从奶妈处得到任何袁家摆设什么样,屋子怎么样,而引发出权势的话。 费老爷在听到夫人的话以后,再一回把自己的糊涂遮盖还是容易的多。因为夫妻都对这亲事心存猜测。他含糊的道:“为官,你也说了,我性子闲散。为财呢,你也说了,家中使用足够。没进京没遇到韩世子,寻个上门女婿也行。我相中他,不为官不为财。今年也不定亲,小孩子们没到避嫌年纪,一处玩耍也没什么。要说攀附权贵,我自己不去,送六岁孩子去倒也不必。特特进京为的是看长辈。别多想了,再看两年,定亲的时候你再问不迟。” 费夫人认为没有内幕也就不提。 她唯一还有的担心,就只有回回任由女儿和家人同去,自己不在面前。但费大通竭力保证,先让孩子们相处,费夫人从夫命,从长辈的话,又去几回除去“欺负”的话没有别的,担心女儿独去的心思还是放在心里。 在这里又有人可以挑个刺,什么母亲,居然放任六岁孩子出门做客?就是亲戚,不熟悉的也不应该答应。熟悉的也应该小心。在这里,虽有张大学士和费大通的话在,但有个放心的奶妈,回来事无巨细都如实回话,多重要! …… 房间是三间打开的,上一回可能还加上隔板或博古架,这一回敞开放上名贵的地毯,绣着大大的红花,两边也有红木椅子,但也另辟出小些孩子席地而坐的地方。 怕小些孩子们无意中碰触,安置的是熏笼,就是坐上去也不会有事。窗户是打开的,赏雪也可以跑炭气,熏笼就比较多。这是绣楼,没办法笼地火,但一进房中依然暖风袭人。 费玲珑一进房中就喜欢了,她又见到加喜几个和布偶山。走过去就坐下来玩起来,韩正经送一个果子给她,费玲珑习惯性的又要给小妹妹,韩正经让她不要给,他拿一盘子过来,加喜等玩的不肯要,费玲珑欢欢喜喜自己抱着闻香,又和加喜几个当球踢。 和奶妈见到世子“欺负”小姑娘一样,她气的快要晕过去。见到世子改过来,奶妈欢喜的要流下眼泪。她用帕子揩去,并不是忌惮加寿姑娘和多喜郡主。这是做客的礼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