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忍不住又插话,陪笑道:“那姐姐的亲事,是与她有瓜葛吗?”顺伯往地上重重一声“呸”,这一声纯出自然。等到顺伯吐在地上,才省悟到上坐的是奶奶。顺伯忙欠身赔礼,宝珠说不怪,请顺伯快告诉她原因。 顺伯傲然地笑了:“郡王妃和陈留郡王的亲事,是老国公夫人亲自去陈留郡王府定下的,与别人无干!哪个不要脸的非要往自己脸上扯,她先问问自己是不是嫡字,这亲事是给嫡长女的!” 宝珠放松下来。 “凌姨娘生下大公子后,出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老奴我最有数,但我还是不能说。” 宝珠表示可以。 “国公就又纳了宫姨娘,生下二公子。宫姨娘来历本就独特,是定边郡王的族妹,” 宝珠抿紧嘴唇,舅父内宅像是早被瓜分。 “宫姨娘后面,国公又聚了定边郡王的族妹沙姨娘,生下三公子。” “鲍姨娘,生的是四公子和五公子;洪姨娘生六生子,姜姨娘生七公子,这都是本处的小家碧玉,” 宝珠又转了转心思,本城的小家碧玉,就不能让别人收买吗? “八公子,是国公夫人所生。” 宝珠又疑惑了,舅父不是夫妻不和吗?像舅祖父,终生不进舅祖母的房。大姐掌珠悄悄告诉过宝珠:“咱们的舅祖母,我和你姐丈的姑祖母,到死还是完壁之身。” 顺伯在这里尴尬的却肯解释:“国公爷那晚有酒。”对长辈的亲昵事情,宝珠微微红脸。但她又诧异顺伯在别的事情上全保密,这句话可以不用对晚辈说,他却一句话干干净净说完。 这舅母该有多不得人心。宝珠摇了摇头。 “就是这样,国公和项城郡王不好,项城郡王一直想和国公再好一步,他丧妻后,一直试图求娶郡王妃到他房里,” 宝珠嫣然,姐姐的命格不错,跑不了是个郡王妃。 “他没有娶到,和国公就更不好,还好有陈留郡王帮着,国公还能坚持到现在。”顺伯唏嘘。 宝珠不用再问,由这个关系也就能猜出项城郡王一族没有掌控辅国公府,所以摩擦刁难是必然的。 顺伯仰面见她灯下沉思,觉得没有话要问,就悄悄往后要退出去。“顺伯,郡王妃姐姐的亲事是外祖母定的,如今姐丈很能帮舅父一把,外祖母高瞻远瞩,让我打心眼儿里敬佩。”宝珠又悠悠地道。 她已经想了一圈,就想到如果没有姐丈,辅国公府已经变成项城郡王和定边郡王合伙的内宅。不管事的舅母,几个小家碧玉的姨娘,她们只能干瞪眼看着。 顺伯却笑了:“我忘记说了,实在是说来话长。奶奶不知道,离国公最近的,就只有项城郡王和陈留郡王,定边郡王离得还稍远,不过大家地界上挨了个边。历代国公府上的亲事,不是陈留就是项城,不是项城就是陈留。我们老国公夫人,本就出自项城郡王一族。国公孝敬,接下来又娶项城一族。唉,这就娶错了,所以我们老夫人重拾旧盟,亲自往陈留郡王府上定下亲事,才重新和陈留姓郡王结姻亲。” 宝珠骇然:“那那……。”她半天才说出来:“那舅父的其它女儿,亲事全要定在项城郡王家?”顺伯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当然的。再不和项城郡王成亲事,他早十年就不耐烦,一个总要给他。” 直到顺伯走了有半个时辰,宝珠还对着红烛发呆。 “唉,”她叹气。 “唉,”旁边有人叹气。 宝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