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震惊。 让自家婆婆这一番自剖心语给惊倒。 她幽幽地想,这朝中有人好做官,而家有亲眷呢,也是一样的便利。就道:“他若肯对我的玉珠好,我也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罢了。如今我为难呢,请老太太指点,玉珠定在哪一家里好?” “你的玉珠,哼哼,到哪里也过不好!” 张氏又惊住:“这话怎么说?” “自己的毛病自己看不到,你的玉珠让你养的目无下尘,喝露水才能过日子,别说你不知道?”安老太太淡淡。 张氏无话可说,但又问:“和我玉珠一样性子的也有,难道都过得不好?” 安老太太又出来一句让她惊骇的话:“不但是玉珠,就是掌珠,就是宝珠,也是一样!”她掷地有声,张氏人都惊软掉。 半晌,战战兢兢地请教:“您老人家自己挑的女婿也不好了,这可怎么解释呢?” “先不说孩子们,就说你和我,再算上咱们的二奶奶,出嫁前在家里,倒能有几分趁心如意。可出嫁后呢,”老太太对月嘘唏:“不管你是什么性子,都得捏着收着,” 张氏若有明白,低声道:“是。” “所以宝珠也好,掌珠也好,玉珠也好,许人家只要家境好的,公婆贤良的,姑爷肯上进的,这就行了。至于过不过得好,再或者三年五年的夫妻方能磨合得好,这要靠她们自己才行。总不能夫妻房中吵架,你和我前去劝解?”安老太太嗤笑一下,又想到几分旧事浮上心头。 张氏长长的出一口气,双手合十道:“我的菩萨,原来您老人家是这个意思,把我吓的,倒出一身的冷汗。” 安老太太笑起来。 张氏取帕子抹汗,又给老太太和自己添酒,再殷殷地问:“我们玉珠虽不似掌珠能耐,也不似宝珠好性子,却也有她的好处,您看是不是?” “三姐妹中,宝珠是性子稍好些,但你以为她和姑爷就不生分吗?”老太太心想这个人越活越回去了,你也不是太差性子的人,当年和三爷就不吵架? 张氏全然都忘记了,正在笑着不信:“四姑爷是个好的,处置事情时又决断又利落,平时呢又和气又有礼节,宝珠和他还不是蜜里调油的过日子?” “那是他们两个得懂事体,就这个还行。”老太太莞尔,张氏是不知道小夫妻早吵过好几架,吵得卫氏担心去烦老太太,吵得老太太午睡也不睡,就守着卫氏来报信。 “掌珠丫头呢,”老太太此时提到,倒没有骂。而是微叹:“我竟不知道她是不是给我报仇的?”张氏扑哧一笑,此时有酒,就大着胆子道:“虽我们不知道您和您那嫂嫂是怎么了,但见侯爷也不喜悦她,就可见这个人做事体不行。掌珠定亲,您老人家天天的骂,我倒在想,您不必骂,我们大姑娘像您的性子,不管去到哪里,都只压着别人。您不用愁她过不好。”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老太太听着不对味儿,什么叫不管怎样,都只压着别人。 张氏忙掩口,后悔失言状,又陪老太太吃一杯,想想更要笑:“要我说,大姑娘是给您报仇的。您那大孙姑爷,您要疼得如四姑爷一般才好,可怜他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的亏。” 安老太太也要笑:“这个是必有的,”又叹气:“冤孽啊,竟然去了他们家?”张氏笑得肩头抖动:“人家喜欢呢,文章侯夫人隔一天来上一回同你闲话,可见多喜悦。” “她是为她男人的差使,”老太太自己一针见血,又自己忍俊不禁:“可是的,她是喜欢的。”借着她喜欢,张氏就为掌珠问上一句:“您真的不请木匠到家里来?”也不能一件家什都不给打吧? 老太太板起脸,表示这话头儿不讨论。 “再就是你的玉珠,太清高了,清高得有竹子就好,肉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