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死之前见到了他心中的人,那么我呢,我在临死前还能见到非白吗? 这个念头闪在我的脑海中,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同时也强迫自己从思絮中回过神来,心中暗嘲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 宝石的光芒柔和地消失了,张老头点燃了火炬,宝石又变了一块看似普通的紫晶琉璃石。我拔开旁边成群的黑蜂尸体,把宝石检了起来, 碧莹害怕地看着我,张老头则盯着我手中的石头垂头沉思,不过他们的衣衫都不怎么整,混身叮出很多红痕,碧莹漂亮的左面上还被咬出两个泡来,不过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也是混身又痒又肿,和他们一样惨不忍睹。 我刚抬手,碧莹着急地喊道:“别抓,黑蜂的伤口一抓便毒入肌皮,渗入血体中,五时三刻便毒发身亡了。” 她似乎又有点后悔说出来,瞪着我再不说话了。 张老头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我手上,轻声道:“请夫人拿着这瓶灵芝丸,里面还有十丸。” “原家的灵芝丸,你是原家的人?”我惊问,他对淡笑着点点头,从袖中递来一张小帖写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这是当初我被鬼爷囚禁之时写下的接头语,我看着他轻声吟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也笑了:“夫人的才华,老朽钦佩。” “原来前辈是鬼爷的人?” “鬼爷?夫人说得是那个卖主求荣的鬼头王?”他又笑了,眼中闪着我看不懂的一丝凌厉:“夫人在这里几月,可能不知,鬼头王早已被明心锥凌迟了,现在的东营暗人头领是青王。” 我一惊,青王,莫非是青媚,正要追问,他却正色道:“请夫人先服了灵芝丸,既然连大妃娘娘都知道这黑蜂,想必是阿史那家的独门武器了,万万担误不得。” 说罢从药瓶里倒出一颗,放到我的嘴边,意思要我立刻吃,我一愣,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举,默然地又放到我的手心,离开了我,蹲下自己包扎起来。 我拿着那颗药丸放到他的手里:“前辈也被黑蜂咬到了,理应也吃一丸。” 没想到他却淡淡一笑,晶亮地眼睛看着我:“夫人不用怛心老朽,老朽另有灵药,这是为夫人准备的。” 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乌黑的有些诡异的大药丸服下了,才将那颗珍贵的灵芝丸给服了。然后走向碧莹,没想到她戒备地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免子,我递又掏出一丸递给她,她满脸不屑正要开口,我却抢着冷冷道:“现在生死之际,别跟我又来你那一套,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管你现在心里到底是二哥还是阿史那撒鲁尔,一准让你死也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她被我呛在那里,委屈而害怕地看着我,流着泪吃下我的药丸,缩在角落里抱着肚子低声哭泣。 我心里也不好受,张老头立起身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比我高出了很多,体格健美匀称,实在不像一个耄耋老者,鬓角的乌发如墨,想是新长却还没来得及易容。 我纳闷:莫非此人是我熟识的人,所以才要易容来骗我? “自夫人被掳以来,老朽便一直查探地宫,实不相瞒,夫人应知,四爷身边一直有三爷眼线。”他垂目道:“故而也一直在追查明凤城和原家失踪的那批暗人。” “其实原家也是想知道明凤城找的那批宝藏究竟确有其事否!”我接口道。 “正是。”他轻声哧笑,指着那石壁道:“这面应是地宫的断龙墙,也就是其另一个秘密出口,这个地宫原先只是地下通道,是后宫外戚互相秘密走动的地方,直到轩辕紫弥嫁给了阿史那毕咄鲁,才大规模地改建这个地下通道。” “如果老朽没有猜错,果尔仁放心将夫人和娘娘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一条死路,”张老头继续道:“本是一条用来困住明凤城的死路,既便你们无竟见发现机关进来,也无法打开这面断龙石,可是没想到黑蜂涌进,却为我们打开了条生之路。” “夫人可记得明凤城的手指骨指着对面的石壁吗?” “其时明凤城定然动不了了,只了射出金箭标识,看上去是指着那面具人,其实是指着他的金箭所标的位置。“原本金箭上挂着的骸骨也粉碎了,便露出了那个位置,四处皆是黑蜂的尸首和白灰般的骨粉,黑灰相杂,根本难已分清,我长叹道:“原来如此,原来明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