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桑榆跟着点头,深以为然。 白忱点了支烟, 烟雾弥漫里淡声道:“再打张清凯一顿好了。” “不行,”冉桑榆无奈,“你刚挨了处分,现在又要犯事儿?” 白忱呵然冷笑了一声:“不打他哪来的记性?” 冉桑榆没有应答,谢初同忽然道:“耗子和李锐来了。” 冉桑榆“切”了一声:“来的可真是时候。” 小桌子周围重新又热闹了起来。 == 阮恂和阮含一走回去依旧用了快半个小时,等走到绿镜子街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几分了。 冯姨专门站在门口等她们,阮恂远远的看见她心里有点愧疚,而冯姨见她终于回来了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责怪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出去?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阮含一丢下一句,“当我是死的?” 冯姨愣了愣,连忙道:“含一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含一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去了。 冯姨站在原地半响,倏忽长叹一口气,对阮恂道:“以后出去玩要记得告诉冯姨,知道了吗?” 阮恂乖乖的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了。 这一夜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半夜的时候阮恂起来上厕所,似乎听见楼下有人说话,但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翌日早晨,阮恂比往常迟起了半个小时,因为一直在想张清凯那件事,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她洗漱过后下楼去吃早饭,刚走进餐厅,蓦然林窈坐在桌子左侧,而她旁边,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年纪,鬓边却已经有几丝寒星办的霜白,但是神奇的是,这几缕白发非但没有让他显老,反而多了几分沧桑沉敛的气质。他的眼窝很深,睫毛却很长,眼角也微微下垂,由此目光温柔多情,看什么都带着几分脉脉的温和,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阮恂的脚步的顿在原地,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在她看见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从脑海的各个角落里呼啸着翻腾而出,有眼前的男人,也有欧明希,更多的是一些嘈杂纷繁的场景,像老式放映机里极其快速的一帧一帧走过去的胶卷,锋利的边缘划拉的她头疼。 于是即使阮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她也知道,这是原身曾经的父亲阮啸之。 “站在那干什么?”林窈漫不经心道,“不会走路了?你爸爸回来也不知道问候一声。” 阮恂极其慢的走过去,低声对阮啸之道:“您回来了。” 阮啸之没来及的应答,林窈就将筷子搁在了粥碗边沿,实木筷著和瓷器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像鸣起了一盏小小的警钟,阮恂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回事?”林窈看着她,冷淡的道,“大清早的拉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 “你说话这么这样,”阮啸之不轻不重的责备了她一句,温和的道,“阿寻,坐下吃饭。” 林窈不满乜了阮恂一眼:“你认清楚点,这不是你女儿!” “是不是我说了算,”阮啸之抬头对着林窈,神情逐渐冷淡,“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用你提醒。” 林窈愣了愣,半响忽然将面前的碗筷盘子扫在了地上,“哗啦”一阵连绵纷乱的响动。 厨房里忙碌的佣人全都像受到惊吓的鸟儿,慌忙的奔了出来,却又都静若寒蝉,半句也不敢言语。 阮啸之丢下筷子,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