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人的身份,就听暗影称呼他“殿下”。 整个北周能被这样称呼的男子,只有那位恶名昭彰的太子。 孙牢头颤巍巍地跪下,高喊一声:“殿下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 “闭嘴。”那声音冷到极点。 孙牢头立时卡了壳,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传言中暴戾嗜杀的男子,轻拂衣摆蹲在抽泣的小姑娘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膝盖。 “是这里?” 叶蓁蓁点头:“嗯……疼。” 楚凌渊手上的动作一顿,指尖不可查觉的一颤,声音莫名沉了些:“疼就闭嘴。” 叶蓁蓁无法相信,先时他还一副很是关心自己的样子,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凶。 她委屈又不知所措:“可我疼嘛。” 少女撒娇时抻长的尾音细细密密的缠绕在楚凌渊心上,他嗓子发干,忽然觉得有些渴。 身旁晃动的微光助长了他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楚凌渊再抬头时,眸色深沉的吓人,他揽着叶蓁蓁,让她靠近一些,凑近她耳旁,声音暧昧难明。 “疼也忍着,再发出声音,孤就要亲你了。” 叶蓁蓁耳朵一红,而后蔓延到脸颊、脖子。她觉得这人病得不轻,自己喊疼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实际上自从楚凌渊说了那句话,她就紧紧地闭上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里还有旁人,楚凌渊不方便细看她的伤,只能先带她出去,他深邃的眸子锁住她,低声问道:“要背还是要抱?你选一个。” 叶蓁蓁还记着他先前的警告,就有点不敢开口,见他目光中有催促之意,才细声细气道:“背。” 她是权衡之下才选的前者,大理寺衙门的人也不少,万一被人看见太子抱着她出去,明日说不定给传成什么样了。 楚凌渊转身让她趴在背上,蓁蓁从前也让他背过,双手动作无比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靠在他一边肩膀上。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孙牢头从地上爬起来,心里震惊极了。他想不到有一日会在牢房里遇见太子殿下,更想不到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那个人,会对一个女子温柔到极致。 牢房外依旧阴雨绵绵,但至少空气清新,是一股潮湿而富有生机的味道,比里面好了不知多少。 叶蓁蓁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才的暗影给他们打伞,她心里记挂着弟弟的安危,于是对那个暗影说道:“这位大哥,劳烦你出去看看,博阳侯的马车还在不在,若在的话,能否去帮我把弟弟带回来?” 暗影看了楚凌渊一眼,见他点头默许,这才将伞交给了牢门口等着的差役,而后走进雨中,向衙门大门走去。 楚凌渊背着她走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影七迎出来准备搭一把手,楚凌渊却绕过她径直走到里间,将叶蓁蓁放在躺椅上坐好。 影七挑了挑眉,吩咐差役:“你去熬一碗姜茶送过来。” 差役走了,影七自觉留在这里会碍主人的眼,便离开厢房去给叶蓁蓁找干净的衣裳。 房间里异常安静,叶蓁蓁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抱着双臂乖乖坐在躺椅上。她偶尔抬一下脚,发现裙摆还在滴水,便窘迫地把两只脚靠在一起,往里缩了缩。 楚凌渊就在她身前不远处,一言不发却又目光沉郁的盯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脱身上的外袍,然后用外袍将她从上到下一裹,这样别人再也无法透过那身湿衣裳,瞧出她美好的身形。 叶蓁蓁指节苍白的抓住他外袍的边角,全身都被她的气息罩住,让她安稳又恐慌,那丝纠结很快显露在脸上。 楚凌渊语气微凉:“怎么,嫌弃孤?” 叶蓁蓁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难为情一般说道:“不是的,我就是……你能不能转过去,别,别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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