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交给学校里的校长和先生。 纸张都被保存得很好,字迹也十分清晰,可见这之于笔记的主人是何等珍贵。如今,他们却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两年所学,尽在于此,愿能微尽绵力。” 有两人选择在关北中学任教,另外九人,三人加入了乔乐山的实验室,两人被研究无线电的邹成功父子请去,另有一人被财政局的任局长收罗,为的不是让他在军政府里工作,而是为北六省官银号储备人才。 余下几人,一人进入机械厂,一人埋头农场,农场里的人看到面皮白嫩,嘴边刚长出胡子的娃娃下地的样子,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留学还有专门学种地的? 仅余一名学习法律的,却被楼大总统一纸电令要去了京城,僧多粥少,展部长那边要人,楼少帅也得放人。 就这样,一百名归国学子很快便被“瓜分”一空,等到李谨言回过神来,想再找找有没有适合做先生的人时,连头发丝都不剩一根了。 李三少很无语,好在这只是第一批,明年第二批留学生就要归国,他可以等。 一场大雪之后,1916年的元旦来临。 关北城的大街小巷都喜气洋洋,所有的工厂全部放工一天,工厂的老板们仿照楼氏商业集团的做法,给每个工人都发了最少半块大洋的补贴,没发大洋的,也有罐头,腊肉,饼干等福利。 已经陆续有外省人来关北采办年货,成箱的饼干罐头糖果和香肠被送上火车或是直接用马车拉走。几条商业街接从早上开门,人流就没停工,饭庄和旅店的生意也格外的好,比起往年,今年来关北采办年货的商人居多,订货量也比往年要翻上了几番。 李谨言难得清闲一天,坐在桌旁夹着松子,听着广播里的评书和相声,刚想感叹一句这样的日子真好,就把一颗松子夹碎了,这已经是第六颗了。 李三少还想再试,一盘拨好的松子仁和栗子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言少,还是我们来吧。” 一旁围坐在炭火炉旁剥栗丫头实在看不过李谨言糟蹋东西,几乎是把李谨言手里的钳子给“抢”了过去,一下一个,饱满的松子仁就摆在了碟子里,三个丫头一起动手,一会就堆满了一碟子。 李谨言看看又被送到眼前的碟子,抓起一把,扔在嘴里就嚼。 恩,很香! 不会夹松子又算得了什么…… 楼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李谨言一把一把吃松子的样子,丫头们见着楼少帅,便不如之前那么随意了。虽说楼少帅并不像外头传言的那么吓人,可丫头们还是忍不住有点怕他。 等到丫头们下去,李谨言继续一颗一颗吃松子,他算是和松子杠上了,不吃完不罢休。 结果刚捻起一颗,就被握住了手腕,楼少帅握着他的手,将松子送进了自己嘴里。 “少帅,盘子里还有。” “恩。” 答应了,可还是继续截胡。 李谨言无奈了,下一刻,嘴里就被喂了一颗,“少帅?” 楼少帅没说话,继续喂,李三少继续吃,直到碟子见底。 带着枪茧的手指擦过李谨言的唇角,楼少帅终于开口了,“二十了。” 愣了一下,李谨言才反应过来,楼少帅是在说他的年纪。 修长的手指擦过李谨言的脸侧,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二十加冠,我为你取字,可好?” 取字? 李谨言眨眨眼,楼少帅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按理来说,取字也该是长辈取吧?不过看看楼少帅的表情,李三少还是选择把话咽回肚子里,没说。 难得楼少帅有这个兴致,取字,那就取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民国七年,公历1916年1月10日 李谨言坐在房间里,眼睛看着铺在桌上的账本,心思却早已飘远了。 元旦那天,楼少帅说要给他取字,隔日,楼夫人又从京城发来电报,说外祖得知他今年加冠,也要为他取字。据说楼大总统也提了两句,碍于他之前在楼少帅和楼二少名字上的“突出”表现,当即被楼夫人否决。 楼夫人还告诉李谨言,白宝琦和展长青都曾有这个意思,不过在得知白老爷子亲自“出山”之后,全都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靠边站了。 等李谨言将这件事告知楼少帅后,楼少帅的脸色未变,却在当天就给京城的楼夫人发去一封电报,不过姜是老的辣,李三少的“冠字权”,恐怕还是要归属白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