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东西算个什么! 另外,像红妃这种走红到了极点的花魁,也有‘特权’,她来到之后这些事都是随她的。 红妃刚刚吃了一点儿,严月娇却只是喝了两杯酒。因为是出外差,红妃也不好让严月娇坏了规矩。眼下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开酒席,那些规矩都没有了,自然是赶着她稍微吃点儿东西,再说其他的。 严月娇飞快地觑了一眼朱英,朱英根本不在意这种事,自然是向她点点头:“娘子这样说,你便坐下一起吃吧...说起来一整日声色在耳的,此时耳边少些乐音,反而清爽一些。” 朱英知道红妃表面看着不近人情,实则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凡是与她真心交好的,她都会另眼相待。这不关乎于钱财权势,完全是她内心对于人情道理的坚持。而个中,她对女子又要更容易心软一些。 这种女人他也曾见过,因为这世道女子生存比男子更不容易,女人更容易同情另一个女人,可以理解。但他也曾见过另一种女人,女子生存不易,她们反而对同为女子的人更加‘苛刻’,张采萍大约算是个代表。 都坐下开席了,朱英随便用了一些,红妃则只是夹了两片蔬菜,旁边的酒水则是沾了沾嘴唇,做样子——朱英不以为意,他知道这个时候红妃一般不会碰这些饮食了。 当下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吃酒,一边与红妃闲话:“听钱总管说,方才你是去宴席上了?” 红妃‘嗯’了一声:“香料行梅行首请几位中贵人,大约是大内下一年度进香的是。” “如今内官的营生,排场也大得很了。”说这话的朱英有些感叹:“早些年的时候,内官们...对了,如今内官还有包占妓.女的事罢?” “是有这样的事儿,刚刚还和月娇说起这事。”红妃就着这话,将花月阁的牡丹和那个钱押班的事说了。 朱英听的摇头:“人都有好坏,内官自然也是如此,而且他们的好坏还更加分明——身处他们那境况,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心底宽大好涵养,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了。反之,也确实刁钻阴狠。” 正说着这个呢,忽然外头王牛儿来了,因为朱英在,便没有进来。不过红妃看见他身影了,便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朱英早就是熟客了,如果只是日常事,当着他的面处理,是不需要回避的。 王牛儿进来,躬身道:“不是大事,原想等娘子有空了再说...外头罗待诏到处寻严娘子不着,竟寻到这里来了。他说是严娘子托他的几样物件有好的,正要拿给她看。白日里怕搅了严娘子歇息,只能晚间寻人。寻到花月阁里,花月阁里的人又说严娘子应该在咱们这儿。” 红妃看严月娇,严月娇答应:“是有此事,前两日我嘱托罗待诏,若有好珍珠首饰,替我留意一些,没想到他找到姐姐这里来了。” 女乐、雅妓除了常常逛一些大店,也有自己常来往的掮客。过手这些宝货的掮客,也特别奉承她们,因为她们自己舍得花钱,比很多富贵人家要手松的多。另外,这些女乐、雅妓还结交了很多贵人,很可能为他们拉来生意,甚至比生意更宝贵的人脉。 本来这种时候是不合适让人进来的,红妃刚要发话,让那个罗待诏先等着。要么明日再来,要么朱英离开了再说。却没想到朱英先开口了:“既是这样的事,叫那罗待诏进来就是...说起来,这罗待诏你平日用他么?” “用过一两次,不多...我原有合用的掮客,这罗待诏虽不错,却没有撇下旧人的道理,人家又没犯错。”红妃说的是实话,她之所以用过罗待诏,也是因为严月娇的关系。有的时候严月娇叫罗待诏送东西,她顺手有个‘小活儿’也会让他做。 这其实是给严月娇面子。 对于红妃的话,朱英不置可否。只等一会儿后,一个年纪在四五十岁,商人模样、穿时兴袍子的男子走进来,他就是罗待诏。罗待诏事先已经知道眼下郑王朱英在,所以立刻叉手行礼,然后又向红妃和严月娇问好。 这些都做了,他才拿出夹着的牛皮匣子,道:“严娘子遣小人寻些像样的珍珠首饰,小人一直留心的,这几日也是运道,正得了这几件好的,便一发送来了。” 牛皮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小丝袋,小丝袋又能卡在匣子底部,显然这是为了防止这些珍贵的首饰彼此划伤,减损它们的价值。 罗待诏打开了四个丝袋,两个是珍珠缬的珠花,一个是蝴蝶兰花的样式,一个是凤凰衔珠的样式。这两支珠花的钗脚都很短,而花头本身很大,这样看起来比起当簪钗用,倒是更适合做花钿。 本身很精美,珍珠也是好珍珠,更兼新奇别致,很不错了。 另外还有两样,一样是一对银手镯,银质素雅,上面有莲花之类的吉祥花纹,而珍珠就嵌在这手镯上。每只手镯是一大两小三颗珍珠,白银配珍珠,本来是过于素净的,但因为工艺好,珍珠足够大,中和了这一点,直觉的富贵又雅致。 最后一样是一对耳珰,别看是首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