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什么新创的打扮,立刻就会有很多人学。不只是其他女乐、妓.女,就是贵籍女子、良籍女子也会追赶流行学起来。 但见过其他人差不多打扮,终究没人比得上红妃本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红妃这种燕居打扮看似简单,实则挑人极了!别的不说,只说她这样的妆容,拿黑夜当白天,平日里铅粉用的爽快的女乐和妓.女就不太敢学。真要是这样‘素面朝天’,脸上的蜡黄、酒刺、瘢痕、痘印,甚至是不够白皙的肤色...就都能被看到了! 美人向来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扮的,珠玉牙翠的首饰扮着,胭脂水粉用着,绫罗绸缎穿着,如此自然有个美人的样子。要是没有这些外物修饰,很多原本是美人的,都要失色不少,更别说原本只能说是平头整脸,算不上美人的了。 另一方面,也是各人气质有不同。红妃这样妆扮的时候是非常享受的,享受这种轻松,她的气质也适合如此。但其他人呢,习惯了厚重的妆容,繁复的服饰,再让她们做如此妆扮,就好比让一个只穿内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不是海滩这类场合,终究是不可能放松的。 此时红妃就坐在梅宋身旁一张鼓凳上,梅宋可以很近地看到红妃的肌肤。即使是这样近了,也看不到一点儿瑕疵——梅宋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虽然平素见到的女子多有妆容,但总有机会见一些不化妆的女人,所以知道皮肤毫无瑕疵,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瘢痕痘印,难道连毛孔都没有了么!古人不知道‘毛孔’这个概念,但在皮肤上是能看到毛孔的存在的。 但红妃此时就是拥有了毫无瑕疵的皮肤,至少他肉眼所见是如此。 红妃手腕间的羊脂玉镯子是上品中的上品,见惯了好东西的梅宋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就是与这样如同凝脂一般洁白,同时比凝脂要更加晶莹清透的羊脂玉放在一起,红妃的肌肤也是丝毫不输的。 甚至从有的角度看,会让人忽视了那只羊脂玉镯子...手腕都是晶莹洁白的一片,自然就注意不到了。 “也就是师娘子配用这样好的羊脂玉了,不然谁配?”梅宋忽然喟叹了一声。 红妃走红之后,她整个人就被放在放大镜下了,坏的、好的都被放大了。像她那头厚密漆黑、光泽亮丽的头发,皎洁如玉兰的皮肤,都在此时出名了。所以梅宋一说,另外三个陪客就都明白了。 红妃另一边的客人也看着红妃,笑道:“梅兄此言极是啊!我家就是玉器行,各色白玉我从小把玩,羊脂玉中的极品也有幸见过。所以过去见史书里说哪位美人肤如白玉,我是不信的,只当古人夸张。又或者,史官是读书痴傻了,不知女子会敷粉...如今见师娘子,才知世上真有这般人!” 一边说着,一边随口许诺:“回头我教小厮捧些好的羊脂玉来,师娘子随意挑几件...羊脂玉随时都能卖,可为宝玉寻师娘子这样好的主人,却是难得的。” 都是豪商,面对红妃这样的当红女乐,总是格外阔绰大方。 说过这个,话题才回到刚才——刚才原本说着‘揭花榜’的事呢! “师娘子如今准备新曲、新舞是应当的,只是这‘揭花榜’却不是这样简单的,难道馆中姐妹、柳都知等人都没教过师娘子么?”梅宋刚打完一圈,想要休息休息,歇口气,便让了位置出来:“师娘子替我两圈罢。” 女乐替客人博戏都是有的,一贯是赢了算女乐的,输了算客人的。 红妃在秦娘姨捧来的井水里净了净手,擦干之后才上桌与其他客人打马吊。 一边垒牌一边道:“‘揭花榜’是姐妹们都看重的大事,一些规矩奴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不到事到临头,也没经历过...梅行首知道的,奴向来惫懒,一些事总想拖着。” ‘揭花榜’是风尘女子的大事,就连一惯地位超然的女乐都极其重视!红妃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规矩——是的,表面上看和后世的选秀差不多,选手们表演节目,业务水平最高、人气最高的人获得胜利! 而实际上呢,也确实和后世的选秀差不多...即是说,想要走到最后,只有业务水平是不够的,甚至有人气也不够!一些选手倒是获得了民意支持,但因为没有资本在身后的关系,也只能黯然退场。 现代选秀活动需要资本傍身,此时风尘女子们‘揭花榜’则是要有靠山在后面撑腰。 一般来说,确定自己有参与进去的名额之后,女孩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