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浆汁儿不是怀念,是相思。相思是一种脑力劳动。 这话是谁说的了? 哦,是我说的,在多年前的一本爱情散文集中。 今夜,章回主动放哨。 如果说我们是个战斗小队,如果说我是大家的领袖,那么,碧碧是文官,章回是武将,他俩做我的左膀右臂,很给力。 帐篷里只剩下我、孟小帅和吴珉。 吴珉在对着帐篷自言自语。他跟自己聊得很认真,声音低低的,偶尔能听清一两句话,多数听不清楚。他时而很开心,咯咯咯地笑起来。时而变得郁闷,轻轻叹口气。时而很愤慨,似乎在怒斥着什么人…… 孟小帅给他拿来一瓶水,打开瓶盖儿,放在了他旁边。 吴珉没有抬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他的疯言疯语。 我躺下来,说:“孟小帅,你也累了,休息吧。” 孟小帅轻轻说了声:“嗯。” 接着,她也穿着衣服钻进了睡袋。 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听,吴珉的声音很小,但是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这只鸟啊,一直生活在罗布泊,它有个很容易记的名字,叫布布。这一天,布布在天空中飞翔,四处觅食,它一边飞一边惊叹道——这么多的鸟啊!说完这句话,它把自己吓着了,罗布泊上,除了它自己,没有一只鸟,什么都没有!……” 孟小帅扭动着身子,朝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我真怕他半夜掐死我……” 我说:“他没有暴力倾向。就算他突然发疯,还有我呢,别怕。” 孟小帅就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在吴珉乱七八糟的“故事”中,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发现手里多了个东西——正是那个天物…… 章回跑过来,问我:“周老大,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你继续放哨吧,我找碧碧。” 章回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退开了。 我走到碧碧的帐篷前,轻轻叫了声:“碧碧……” 没人应答,碧碧肯定睡熟了。 我又叫了一声:“碧碧!” 丛真说:“周老师?” 我说:“对不起,我找下碧碧。” 接着我听到小5的声音:“碧碧碧碧!起来!周老师叫你呢!” 我吵醒了两个人,终于把碧碧叫了出来。 他竟然穿着一身很讲究的睡衣,迷迷瞪瞪地说:“老帅哥,你有病吗?你知不知道,我睡眠不好的话,会影响到皮肤!” 我说:“抱歉,我有急事找你。” 碧碧说:“有事明天说!” 说完,他就走回了帐篷。 我一下拽住了他。 他猛地回过身来,看了看肩膀上我的手:“你能不能不碰我?男男授受不亲,懂吗?” 我说:“我遇到了一件怪事儿!” 碧碧说:“自从来了罗布泊,到处都是怪事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说:“我们有个队友,叫浆汁儿,她死了,我们把她埋在了湖边——就是那个高高的坟。当时,我留下了一块……玉一类的东西,给她陪葬。刚才我睡着睡着,发现这块玉攥在我手里了!” 碧碧说:“讨厌啊!深更半夜,你能不能不来吓唬我!天亮还早呢,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皮肤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帮我分析一下。不然,不但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碧碧说:“你等下,我换下衣服。” 我想说什么,终于咽回去,耐着性子,等他换衣服。 几分钟之后,碧碧终于换了身衣服,走出来。他接过我手中的应急灯,来到我的帐篷前,蹲下去仔细查看,然后又慢慢走向了浆汁儿的坟。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脱下鞋子甩了甩:“恶心死了,灌进了这么多沙子!” 沙子,水边的沙子,淡淡的黄色,非常干净。它们灌进了鞋子,会有点磨脚,但一般人会说“讨厌”,碧碧说的却是“恶心”。 章回再次走近了我:“周老大,有情况?” 我说:“没什么大事,你站好你的岗。” 章回就离开了。 碧碧在距离那个坟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