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年轻人慕名想来爬小圣山,都被我们拦回去了,太危险了!” 刘光辉咂舌:“还有这事,都是外行人吧。” 老太太点头:“不然我们也不会拦了。” “十年了,一直到今天都有人过来,现在还有游客住在民宿里。”比克斯先生笑得豪爽,“这次你们的房间肯定管够!不会再睡马厩了!” 后来慢慢经营起来,民宿也好,农场也好,老两口都花钱雇人帮他们打点了,日子越过越滋润,几乎可以说钟亦他们这帮电影人,改变了他们老两口的后半生。 钟亦他们跟着一起回到农场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幢以前没有的民宿旅馆,周边的基础设施全都翻新了一遍,是有那么点好山好水好地方的味道,焕然一新。 唯独只有老两口自己住的房子没有动过,还是那些老砖老瓦。 众人问原因,两位老人就慈祥地告诉他们住习惯了老房子,不想动了,就这样挺好。 到地方,张行止一眼就认出来了。从两老家门口一推开,正对着的,便是小圣山,视野很好——这个镜头在《逻辑美学》里出现过。 站在这里,比起贫民窟的海边,雪山一下变得很近,庄严又肃穆,白雪皑皑地屹立在群山间,俯瞰着这个渺小又生机勃勃的村庄,直插天际。 至此,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对着那座山看了起来,尤其是张行止,眼里满是认真。 每次这样接近大自然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好像什么都不重要,整个世界只剩了你自己一个人,心如止水,格外平静。 然后你终于有时间开始思考。 思考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思考这个世界是如何诞生的,如何运转的,以后又将变成什么样。 亲近大自然,就像是在亲近你自己,照镜子一样,让你更深入地了解自己,做到真正自省。 其实户外运动让无数人着迷的,远不只刺激,还有这种心绪上的安宁。 但这一次,钟亦问张行止在想什么。 仰脸看着小圣山的张行止却道:“想你。” 无法抑制地,一直在想你。 为了登山做准备,张行止和萨沙会先去爬小圣山旁边的无名峰,因为是热身,不用冲顶,任务比较轻松,明天中午吃过饭出发,会在山里过两夜,然后回来修整一晚上,就准备出发去小圣山了。 时间比较紧,两人一回民宿的房间便开始清点需要用上的装备和器材,能简则简,背在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要用在刀刃上,就连里奥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给两人检查起了设备,顿时就忙了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钟亦都没见着他们从房间里出来。 他上楼去叫人下来吃晚饭的时候,萨沙正在找张行止请教拍摄上的问题。 两人挨得极近,张行止在纸上给人勾勾画画,讲解最基础的摄影美学原理。 对比起张行止,萨沙就是很典型的刘光辉最开始以为的类型,极限运动员转行捎带着摄影,所以他一直很佩服张行止,竟然就真的可以两边抓,还都这么厉害。 专业水准上的卓越,也是张行止在他们圈出名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圈子一共也就这么大,不管拍的是哪里,只要一看画面质量,基本都能认出来是张行止拍的。 钟亦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发现张行止教的很直白,一点弯子没绕,什么参数适合拍什么,什么角度适合拍什么全都说的一清二楚,明白到让钟亦有种给他一台摄影机,他都立马能实施一二的感觉。 还是蹲在地上检查完最后一样设备的里奥,最先发现的门口人。 他下意识便回头看了一眼并排坐在床上的张行止和萨沙,也不知道是不是钟亦的关系,床上原本没什么暧昧动作的两人,也一下变得灼眼起来。 里奥尽可能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大惊小怪,咳嗽道:“哥,钟老师来了qaq……” 张行止应声抬头,入眼便是逆着光、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单薄的人。 钟亦背后就是民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