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姜铎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对那些孩子道:“好了,我说我去采风就肯定去,不要操这些没谱的心。” 又一次受到暴击的姜铎铎:“…………” 他可能是现场唯一一个希望钟亦不要这么说话算话的人吧…… 自从钟亦来19摄影,他们这节专业课就三合一变成了对半劈,中场休息的时间,别的班还在上课,所以钟亦跟着姜铎铎到教室旁边的大走廊时,四周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顶着夜幕放眼过去,两边教学楼只剩了松松散散几块方格还亮着——周五晚上有课的班并不多。 姜铎铎今天本是有备而来,那些道歉的话已经被他在私下暗戳戳地组织了无数遍,但刚刚采风那出横插一脚,瞬间就把他整好的思路全搅乱了。 这会儿晚风一吹,姜铎铎脑子一热就冲人问了:“你跟邹超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钟亦也没生气,显然对他的提问早有心理准备,口吻轻松:“我看你们憋了这么多年也没人问我,我以为你们心里早就有数了。” 他双手握在身前的栏杆上眺望对面的人造湖,领口的丝巾随风起舞:“我是说关于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件事。” 姜铎铎当时就哽住了。 钟亦:“如果你们觉得我不是传的那样,早该有人来问我了。” 大家不问,无非说明大家觉得这就是他会干的事。 不约而同地装作无事发生过,是出于作为朋友的礼貌。 姜铎铎这回是彻彻底底被堵了个严实,就算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哪怕他跟周瑞说再多他从感情上不愿意相信钟亦是那种拿肉体给人下套的人,也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因为事实就是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这么多年了一句没找钟亦问过。 甚至今天开口,初衷也是为了张行止。 姜铎铎艰涩道:“所以你跟邹超……” “七年了吧,我、梁思礼、邹超,关于那件事我们三个一句都没解释过,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钟亦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平和,平和的就像这件事在他心里早就翻篇一样,“有时候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大家心里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姜铎铎沉默了,原本计划好的道歉也一并哽在了嗓子眼里,心里正难受着,就在一个无意的抬头间看到了站在钟亦身后拐角处的张行止。 一秒错愕后,姜铎铎心里的天秤几乎是瞬间就倾斜了。 他咬着后槽牙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打算把这个恶人做到底了。 姜铎铎当着张行止的“面”便朝钟亦问:“好,邹超我们不聊了,那张行止呢?你打算跟张行止玩到什么时候?” 钟亦这才慢悠悠将视线从远处收放回姜铎铎身上,笑道:“我觉得姜院长你好像还是没搞明白。” “现在不是我玩的问题,现在是你们家小朋友自己一定要扯着我玩的问题。姜院长该不会是觉得我没跟他讲过大白话,是在吊着他吧?”钟亦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嘴角还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现在是他一直在拒绝我,不是我在拒绝他,明白?” 姜铎铎眉宇蹙地很紧,显然对这个答案一点不满意:“但你要是拒绝,就该拒绝的彻底一点,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我也真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有人企图让我讲道德。”钟亦就笑吟吟地看着姜铎铎,“我是什么人,你没来问我邹超的这么多年还不够你想明白?圈里谁不知道我钟亦就是铁了心想拍《美学 2》,当年邹超我都忍了,现在一个正好合我口味的张行止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虽然从自己开始给钟亦下套起,拐角处的张行止就不见了踪影,但姜铎铎知道,他一定还在听。 “钟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