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曈耷拉着脑袋坐在米黄色行李箱上,红格纹百褶裙下两条小细腿打得笔直,黑皮鞋在水泥地面上蹭磨着,行李箱一来一回地滑动,两根麻花辫也随着一摇一晃。 巫时迁遠遠地就已经瞧见这株被晒蔫了的小雏菊。 呵,刚刚喊他“宝宝”的勇气去哪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称呼男朋友的? 一开始接到电话时他吓了一跳,这小孩冲谁叫宝宝呢? 可后来从她微颤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对劲,巫时迁没多问,让她现在往人多的地方走。 “正对出站口那儿,常年会停着巡逻警车,你在那里等我。电话别挂,就这么拿着,我现在过来。” 也是赶了巧碰上他人在机场,机场离高铁站只有十公里,巫时迁开过去飙个车也就十分钟的事。 他塞了耳机陪着她,没怎么说话,只听话筒里传来窸窣声、喘气声、滚轮声,似乎小姑娘小跑了起来。 “别跑,慢慢走,不着急。”他说着,踩深了一脚油门。 过了好一会,对面的喘气声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周边的声音也开始热闹了一些。 “……巫老师,呼……抱歉,刚才我乱说话了,因为有个黑车司机一直缠着我,我一时着急就给你打电话了……” 巫时迁静静听她讲着从高铁站出来后发生的事,时不时应她一句。 女孩的声音带着些潮湿,清凉的泉水灌进巫时迁耳里,一滴两滴,打在被烈日晒蜷了叶尖的绿叶上。 直到高铁站进入视线范围了巫时迁才挂了电话。 他把车子靠边,熄火下了车,走到蔫巴巴的小姑娘面。 苏曈直到被阴影笼罩着才抬起头,一看到是巫时迁,慌张着起身,忘了自己坐在会滑动的箱子上,用错了力一个没站穩,整个人往后仰。 一声“啊”还没冒出口,小臂就被拉住了。 巫时迁也觉得奇怪,那天明明告别式上觉得这小孩挺成熟的啊,致辞说得头头是道,还会安慰长辈,怎么在他面前就总冒冒失失的? “小心一点,”他见苏曈站穩了,便松开掌中纤细白嫩的小臂,“走吧,这里不让停太久车。” 他拉过苏曈的行李箱往车尾箱走,边对她说:“你先上车。” 苏曈背着手,温度熨在和巫时迁肌肤相触的位置,金桔色夕阳将一日里最后的余温洒在她染上绯色的两颊。 男人欣长高瘦的背影和被热风鼓起的黑色衣角,被牢牢刻画进她眼眸。 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在胸腔里燃起点点旖旎闪烁的七彩光斑。 她看了一眼副驾驶位,还是往后排走,可拉开车门后发现后排座上堆满了摄影器材和相机。 “你坐前面吧,后面的雜物太乱了。”巫时迁把轻飘飘的箱子放好,关上车尾箱。 苏曈打开副驾驶车门,没料到这里还放着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