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听说已经到了头顿港。”侍奉的黑人宦官据实报告道。“现下正在上兵。” 使用黑人或白种人做宫廷内侍一方面是因为郑克臧不愿意阉割国人,另一方面也有提醒嗣皇帝和宗室们“内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轻信”的意思,因此明白内中真意的郑安溪并没有对鞍前马后辛苦服侍自己的宦官表示任何的亲近,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看到郑安溪依旧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被从小教导该如何伺候贵人的黑人宦官轻手轻脚退到一旁,但却没曾想,舱外传来一个声音:“火公公,海阳郡公可曾睡醒了?” 黑人宦官轻声的向郑安溪报告道:“是黄太医。” 郑安溪颔首示意,黑人宦官便过去打开舱门,一边将黄太医引了进来,一边向他介绍道:“殿下刚刚睡醒,精神海上不太好,烦劳太医再替殿下把把脉。” 黄太医了然的走到郑安溪面前,向他施了一礼,然后伸手把住郑安溪的手腕,半天之后,这才宣布道:“殿下的底子是很好的,一开始不适应,所以才会晕船,如今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之所以精神依旧不振,乃是久卧造成的,接下来要多动一动,才好继续横渡大洋。” 郑安溪将信将疑的应道:“是吗?也好,我睡的也有些烦了,且扶我起来。” 黄太医退了出去,舱外的小黄门们一拥而上,手脚飞快的替郑安溪换上出行的衣物,然后扶着郑安溏慢慢走出舱室,来到船甲板上。 听说郑安溪出来走动,几名郡公府的官员齐齐赶来拜见,甲板上一时挤满了人。 “好了,都看见了,孤没有大恙,该忙的都且去忙吧,不必围在孤的身边。”被众人簇拥感觉虽然很好,但久病初愈的郑安溪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忙不迭的驱散众人,只留下几名公府重臣。“熊大人,韦大人,你们两位请留步。” 除了被点名的公府长史熊桂康、主计韦谦——虽然皇子、宗室在公国、侯国建立后可以与普通的伯国、都总管治地一样自行设官立制,但此时还没有抵达方丈,所谓公国更是没有影子,因此郑安溪这边暂时还用着华夏朝的那套官制——前来问安的一众官员纷纷退去,这时郑安溪问道:“我们到了几天了,接下来还准备在头顿停几天?” 作为华夏朝廷派给郑安溪的辅佐官,熊桂康目前总揽海阳郡公府的一切政务,因此郑安溪的问题自是由他来回答:“回殿下的话,我们到了头顿两天了,目前配属给公国的神策军已经全部上船,只等新近接纳的移民和补给物资上船完毕后,即要起航。” 尽管有方丈拓殖公司的运作,但具体分到郑安溪手中的移民只有二千多人和一千多奴隶,因此听说有新接纳的移民,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忙不迭的问道:“有多少移民?” 韦谦如数家珍的报告道:“安南移民十六户八十一口、越南移民四十户二百零七口、真腊移民四户二十口、占城移民十五户八十口,另外还有寮国男女奴隶一百六十人。” “倒是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五百人,自然是不少的,但郑安溪显然并不因此满足,甚至反过来还有些失望。“但怎么没有金兰的汉人?” 熊桂康苦笑道:“金兰是新省,自己尚缺移民,如何能准予外流。” 随即熊桂康宽慰道:“殿下不必心急,接下来,我们将过西勃泥,应该还有人相随。” 韦谦也道:“在坤甸和接下来的泗水都能买到本地的土奴,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百号。” “加起来也就四千人。”郑安溪焦躁的摇了摇头。“还不足一乡人口,建城筑宅开荒根本不够,孤如何能不急啊。”话虽如此,但急是急不来了,无可奈何的郑安溪只能问另外一个问题。“一应物资购买如何了?” “已经在金兰购买了两万(夏)石的稻谷,”广东是个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