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还休,等到陈沛脸色尴尬的退到一旁后,胡由阡这才重新向阮福淍言道。“还请国主当机立断,否则青阳侯的地位亦不可得。” 所谓青阳侯是华夏朝对被罢黜的黎皇黎维祫的封号,虽然还另外册封了七百甲的爵田,但是其待遇根本不能跟之前先比,而且还有谣传说一同被攘挟北去的宗室、女侍、宦官不是被驱为矿奴就是被授予华夏老兵,其惨状不能言表。 阮福淍还在犹豫,边上的太傅陈博突然开口道:“如果华夏只求我国做一藩属倒也无妨,怕只怕华夏厘定藩属之后,限制我朝开疆拓土,如此却是大害了。” 阮福淍当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是老师知心,简直太正确了,要知道阮主的力量原就不如郑主,之所以能挡住郑主的进攻,一方面固然是横山天险,另一方面也靠的是积极侵蚀占城、真腊的土地,只是如今南下的道路已经被华夏朝堵住了,若是接下来西进的道路再被华夏以上国名义喝止,那广南的将来就未免有些前途渺茫了。 注意到阮福淍的目光看向自己,掌礼部事、柱国太尉梅清臣脸上的肉哆嗦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的报告道:“据臣,据臣所知,华夏似乎、似乎还未向寮国、真腊、暹罗、缅甸诸国派出册封使,我国或可以藉此渔利。” 梅清臣的意思是以华夏朝在中南半岛的打手自居,以帮助华夏驯服列国为名,蚕食鲸吞各国领地,不过主意虽好,但陈博却一皱眉:“即便如此,怕也只是一时沾了便宜,一旦列国咸服,华夏怕是不会再允许本朝得寸进尺的。” “国傅此言差矣。”阮福漮摇了摇头。“华夏朝如今国势蒸蒸日上,自是不会允许我朝有所异动,然华夏的根本终归在北方,虽然有金兰大都护府监控,但管得了鲸吞,还能管得了蚕食,所以即便日后厘定疆域限制我国扩张,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只怕林国公太过乐观了。”陈博还是摇头。“宗藩名分既定,我国便落入华夏毂中,一举一动便要受到华夏限制,日后再难翻身了。” “国傅所虑甚是,只是我国可有实力对抗华夏吗?”一直无语的陇国公阮福洝的辈份算起来应该是阮福淍的祖父辈,他一开口,殿内便是一静。“既然对抗不了华夏,又奢谈什么拒绝,难道真想让我阮氏断绝于此嘛。”这话一出口,陈博的脸顿时白了,但是阮福洝却不看他一眼,只是仅直跟阮福淍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人如此,治政也是如此,既然华夏势大,国主不如暂时蛰伏,且看将来如何。若是华夏国祚不永,我国自然不必理会,若是华夏势力大炽,我国也好托庇其下,至少不必担心北朝了。” “陇国公此言甚是,”梅清臣附和道。“当然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至少要让华夏默认我国在真腊、寮国臣从之前所占之土地归我国所有。” 话说到这个份上,殿上人再无声音,只是静待年轻的阮福淍作出最终的决定。 作为少年君王的阮福淍尽管有着与康熙、郑克臧两人一样的雄心壮志,但实力不如人的他最终只是屈服于现实:“既然如此,且按梅卿之意行事吧。” 言罢阮福淍有所不甘的一拂衣袖走向后宫,一见阮福淍走了,广南群臣就此散了,只是梅清臣眼珠转了转,随即找上阮福洝和阮福漮:“两位公爷且留步。” 两人颇为意外的看着梅清臣,其中阮福漮问道:“梅大人这是有何事?” “两位公爷,其实以下官看来,华夏未必想接受真腊这个藩属。”梅清臣的话让两人一愣,见到两人一时领会不了,梅清臣干脆挑明道。“华夏设立金兰大都护府,又设立州县,分明是一副长期经营的架势,既然如此,华夏可就此满足了?应该不会。那为什么要收我朝为藩属呢?不如干脆与郑朝平分了我朝疆域好了。” 阮福漮听到这插嘴道:“华夏岂是好心,只不过继续以我国牵制郑主而已。” “公爷此言说到根本上了,”梅清臣抚掌大笑道。“华夏不过是以分而治之的办法,继续让我朝与郑朝相互牵制,同时还把黎皇掌握在手,随时随地可以干预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