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咱们满人自己来管。” 陶岱的说法乃是这一时期清廷的统治方针,即所谓的利用汉奸、防范汉奸,不过辛桂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头,果然就听陶岱继续说道:“如今天下板荡,海逆坐大,国朝处境十分困难,正要你我挺身而出。” 说到这,陶岱抛出一个诱饵:“本官准备保荐澜泉兄为左江道,不知道澜泉兄意下如何。” 左江道?难道这是天上掉馅饼吗?可是久历宦海的辛桂却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耐心的等着陶岱的未尽之词:“只是……” 转折终于来了:“只是捐纳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办不好,年前年后的犒赏还没有着落,还得澜泉兄这边倾囊相助才是。” 倾囊相助,这是要辛桂动私财啊,对此,辛桂有心不答应,但五万石军粮的沉重压力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头顶上,随时随地会被陶岱抓住小辫子,思前想后了一番,辛桂叹息一声:“既然抚台如此说了,下官也不能不识趣,不过左江道也就罢了,下官只请抚台开恩,保荐下官离开广西,若是回北地不成,云贵、四川也可以。” 陶岱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就一言为定……” 第307章 屈大均 武定三年的新年大朝贺还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在登基前就跟郑克臧谈好斤头的武定帝朱由格也对此泰然自若,似乎早有了只要自己能寿终正寝管他日后天崩地裂的觉悟。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这位年老帝王的预料,这不,新年还没有过去,一个流言就在福京城内大肆流传,甚至传入了宫中。 “迁都、迁都,夏王就这么不放心我们祖孙吗?”皇太子朱慈烯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奈,说来也是,虽然一样是傀儡,但在福京城里自得其乐总好过到郑克臧的眼皮子底下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一点舒心日子都不让人过了。” 武定帝朱由格的反应却有些异乎寻常:“能确定消息是从洪先生的家里传出来的吗?” “这还有假的吗?”朱慈烯苦笑道。“整个福京城都传开了,益王、鲁王、周王、宁王这几天也纷纷请旨入谒,想来都是为了这件事。” “都跟你说过几遍了,这些宗亲要少接触,”朱由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继承人。“夏王最是忌讳宗室串联,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夏王要把咱们都拘到跟前看管了。”朱慈烯弱弱的分辨了一句,朱由格却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到这,朱由格郁闷的站起来在庭院里走了几步。“迁就迁吧,就连鞑酋康熙南下时都拜谒太祖皇陵,你我不孝子孙也是该北上了……” 看着朱慈烯一脸沮丧的折返回来,等候多时的詹事府詹事、岭南三大家之一的屈大均心中一沉,随即脱口问道:“皇上同意迁都了?” 朱慈烯无力的点了点头,一边同为岭南三大家之一的太常寺卿陈恭尹扼腕叹息道:“皇上的性子太过懦弱了,如此一来万事休矣。” “事情还没有完。”屈大均和陈恭尹虽然是广东总督陈梦炜推荐给福京朝廷,但他们俩却是坚定的保皇派,因此殚精竭虑的为朱氏考虑着。“即便皇上答应了迁都,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屈大均提议道。“南京宫室早就荒废多年,夏王未必悉数修复,不如待内阁提出迁都动议之后,我等以此反对,相信僵持不下之时内阁必然派人前往查验,这一来二去,至少能再拖上半年、一年的。” “翁山兄这个主意不错。”身为广东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的陈恭尹此刻也改了颜色就题发挥道。“而且我们可以力争这个查验使,等到回禀之时还可以再三挑刺,如此,内阁或又要再派人北上南京。”说到这,陈恭尹把目光移到朱慈烯的身上。“不过这个计策虽好,但总要陛下处有所坚持才可。” 朱慈烯此刻也眉开眼笑的大包大揽起来:“这倒不是问题,就有孤来说服父皇好了。” 见到朱慈烯因为几日缓刑就心满意足的样子,屈大均不由得眉头一皱,但对方毕竟是储君是大明未来的希望,他做臣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冲着陈恭尹一使眼色,早就等着这一刻的陈恭尹当即向朱慈烯请求道:“殿下,臣还有一事禀告。” 陈恭尹把自己的来意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臣并非因为梁佩兰是先父的学生而为其开脱,实在是梁某并无失节事清之过,还请殿下能向皇上讨上一纸赦书,以便其老病之年不再受家人失散、颠沛流离之苦。” “殿下,臣跟梁佩兰也是多年往来的诗友,原本是不该多嘴的,只是,梁某在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