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把装着速写本的手拎包放入了背包里,陆司语看着,想到了现在放在宋文背包侧面的两件证物,这是他们此行的最大所获,那本日记本他们已经用相机拍好,进行过备档,而那根头发,需要送到物鉴科进行化验。 除了要交代这些,陆司语还对要见宋城有点紧张。 在宋文的描述里,他早就对这位严父有一些印象,不管怎样,那也是宋文的爸爸,是省局的直属领导,对于这样的会面,他忐忑而不安…… 汽车完全停稳,陆司语和宋文从汽车的地下停车场一路跟着人流走了出来。 他们平时坐高铁比较多,这一次是因为新川的港口离着汽车站最近,只有汽车才能够随到随走,才选择了这种交通工具。这车站他们第一次来,现在两个人都有点找不到北。 南城市汽车北站算是在市里偏中心的位置,出口不远,就是南城市最繁华的几条街。 此时旅客出口处,围了不少的司机,看着他们拎着包往出走,就热情地围上去问:“去哪里?去哪里?向安走不?向安走不?” “价格可商量,还缺两位,淮西区。” 还有人直接热情地过来接他们的行李,要不是素不相识还以为是来接人的。 宋文一直躲着那些人,走到门口,挑了个面善的问:“南城市局去吗?” 那司机没有听清,或许是听清了不敢相信,皱眉问:“什么市局?” 宋文摸了下鼻子,又重复了一遍道:“市公安局……” 司机这次听明白了,脸色一白:“你问问别人吧,那个我不去……”一句话没说完,转身就跑。 宋文倒是想问别人,一转头,那些黑车司机哗啦啦如同飞鸟一般被惊飞了,四下散了,出口周围迅速清光。 “我们真不是钓鱼执法,警察也需要打车啊……”宋文叹了口气。 陆司语道:“还是打正规的出租车吧。” 两个人一路走出了车站,往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陆司语掏出手机,不太娴熟地用着打车软件,宋文则在那里招手,想拦一辆出租车。 现在是晚上五点多,最近天黑得早了,天色将暗未暗。 城市就像是他们出发之前,路上车水马龙的,。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赶时间,出租车赶着交班,私家车则是怕遇上高峰期的堵车。 过了两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旁,司机摇下车窗:“你们往哪边走?” 宋文急忙道:“去西财街那边。” 估计是还算顺路,司机一挥手道:“快点上来,我赶着去交班呢。” 宋文这才放下心道:“师傅,麻烦开下后备箱。” 陆司语接过了宋文的包:“我去放行李吧,你伤还没好呢,别折腾了。” 宋文第一次看他这么主动,听了陆司语的话,心里暖暖的,他没固执,把包递给了陆司语,靠在车身旁看着他,等他回来。 陆司语接过了包,之前他看宋文拎着的时候,他看着觉得挺轻松的,现在他拎着,两个包还挺沉的。 后备箱轻声弹开,陆司语刚放好了一个包,低头要放另一个,他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路边。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凌乱着,身材枯瘦,他佝偻着腰,一双眼睛血红,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急速地喘息着,看了看他的方向,又看了看宋文。 陆司语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脑中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又直觉觉得,男人是在看他们。 然后那个人飞快地冲了过来。 “宋文!”陆司语几乎是下意识的,叫了宋文一声。他的手还没从书包上移开,就被那男人撞了一下,手里的书包应声落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迅速到陆司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一声极轻的声音破空而过,随后他就觉得腹部一痛,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破了衣服,划破了血肉,扎入了身体里。 那是一把水果刀,陆司语的身体随之瘫软了下去,半靠在车上。他用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拉住了那人拿刀的手,把那人死死拉住。 那人还想把刀夺过来,拼命地用手绞拧了几下,陆司语用手死死拉住他,坚硬的刀子扎在身体里,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尖的划动,金属冰冷,像是冻住了内脏和血肉。他觉得自己一向擅长忍痛,这时候还是不免低低地“唔”了一声,强忍着剧痛才没有撒手。 男人没有把刀抢过来,这才放弃了凶器转身就跑。 这时宋文冲了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