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什么调味?!咸不咸苦不苦酸不酸甜不甜的! 她正要把东西吐出来的时候,陆追由厨房里出来了。他扫了阮澜一眼,见她腮帮子鼓鼓的,还有那微愣的神情,活像只呆掉的松鼠, 此刻的阮澜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好拧着眉头硬生生的把面疙瘩囫囵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敢仔细嚼。 陆追从她面前走过,阮澜偷偷看了一眼洗手背对着自己的陆追,又看了眼陆追的碗,一咬牙,又兜了两大勺倒进他的碗里。 还是你自己吃吧! 陆追洗好手走到院中,坐了下来。阮澜盛了一勺疙瘩汤,慢悠悠的吹着,一边偷看陆追。 陆追觉察到她的打量,瞥了她一眼,再看这疙瘩汤的时候心里陡然生疑,这不是他自己的疑惑,而是心里不受控制的疑惑。 他将疙瘩汤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两口。 其实此刻这汤已经不烫了,他做这副模样也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只为了看阮澜的反应。 而阮澜就像最拙劣的下毒者,目光随着他的勺子移动。待他要送进唇中的时候,她那眼神愈发晶亮,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 像猫。 陆追心里想着。 像极了以前常在自己屋顶上蹒跚的那只小白猫,软绵绵的一团。 可当自己想要抱抱它的时候,反倒咬了自己一口,再也不见踪影。 自己是个连猫都厌弃的人啊。 陆追将勺子放下。果不其然,他看到阮澜失望的神情。 “你怎么不吃啊?”阮澜急着看他自食苦果的下场,心里挠痒痒似的,这便开口问道。 陆追站起身:“不饿了。” “啊?”阮澜看着面前都快漫出来的疙瘩汤,吞了下口水,随后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能浪费粮食!” 陆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什么也看不出,阮澜太过于异常,此刻也太过于急功近利。可作为一个下毒者来说,她又未免有些过于理直气壮了。 他安抚自己着,若是她要是想害自己,之前不是有更好的机会吗?又何必在此时此刻落毒?更何况他要在这里暂待一阵子,总不能一直盯着防备着,那太累了。他要快些养好身体,寻找出路,食物和休息,一样不能少。 陆追停滞片刻,走回桌旁坐下,舀了一勺面疙瘩送进了嘴里。 温热的面疙瘩入口,陆追慢慢的咀嚼,将这速成的面食慢条斯理的咽了下去。 阮澜的眼睛越睁越大,瞠目结舌的看着陆追将那一大碗面疙瘩都吃完,临了还把汤喝了。 “你……”阮澜开口:“还好吗?” 她完全被陆追震慑到了,这是多可怜啊,得饿了多久了啊?别说锅巴了,连这样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咽下去。 陆追拿起一侧的帕子,沾了沾嘴。站起身来说道:“阮叔还没醒?” 阮澜惊呆了,他手上拿的帕子和身上穿的棉布衣服几乎是一个颜色,俨然就是昨晚剪剩下来的布料。 帕子收边收的很好,仔仔细细的用线缝过了。这显然不是她自己的手笔,那唯一的答案便是昨晚阿追在自己回房之后缝补了衣服,还把多余的布料做成了帕子! 牛逼! “阮澜?”陆追看她神色一会儿一个样,万花筒似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开口催促。 “哦哦哦。”阮澜回神:“他尚未起来。” “劳烦给我些皂角,我先洗干净些,总不好这样见人。”陆追话里是客气的,可说出来又带了那么一丝冰冷,没什么情感。 阮澜连忙去给他拿了一小袋皂角,又认真的叮嘱:“这一份就送给你了,入职礼物,不算工钱里,省着点用。” 陆追拿着皂角去了河边,阮澜不放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