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银子。阮钧的那些总是会花光的,她必须要在揭不开锅之前赚到养老本儿。 她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试着烧瓷,可其中又有很多需要体力的活儿是自己做不到的。倘若能招个帮工那是最好,可她哪儿来的银子招人呢? 更何况自己如今身体力行的扮演着一个小哑巴,就算招到了人,也没办法说清自己的要求。 “我——昏迷了多久?”陆追见她不说话,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想法子引她说话。 “没多久,你晌午晕的,这才刚刚入夜。”阮澜答得心虚,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扫帚杆下去,人倒了大半天,难不成这原主还是个潜在的大力士? 陆追强撑着饥肠辘辘,还要装好脸色,他见她答得心不在焉,愈发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他憋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你这绳子绑的颇为结实。”他在尝试着暗示她将绳子松开,也借此试探她。 “是吧!”阮澜笑道:“书上看来的。” 将自己绑成这样,她竟然还在笑? 陆追第一次觉得梦里的场景也有可能是假的,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还软弱妥协?这行径与自己嫡姐有何区别? 但……陆追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是什么书?”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男子汉能屈能伸! 阮澜低头扫了一眼陆追胸前系成几个叉叉的绳子——什么书她肯定不能说,说了他也不知道。 于是,她回道:“是一本叫做《天工关物》的书。”说完,她为了凸显真实,还补充道:“是本讲怎么给瓷器箱打结的书。” 她真的就完全无视了陆追的暗示,自顾自的胡编了起来。 说完,阮澜转头看他,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怎么在我们家瓷窑里啊?” 正是因为这一句,陆追的心稍稍放下,看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未曾想过要将她交到官府手中。 陆追咳了两声,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他停顿了一瞬,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你才是这村子里的人,我是或不是,你一看便知。” 阮澜: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来。 陆追接着说道:“家父乃是镖师,曾为保货失手杀人,前不久遭到仇人追杀,恰巧我在外地游历逃过一劫,如今我家中……已是没有他人了。我怕被仇家发现,不慎跌落河里被冲到此地。我不知能去何处,身上的钱银也都花了个干净,只好暂时藏身于你家瓷窑。今日我是怕你要烧火,又一直担惊受怕,这才贸然出来。说来有些难为情,我当时也是惊弓之鸟,并非有意伤害你。” 阮澜听他说完,嘴张的老大,她在法制社会呆久了,头一回听说这种一杀杀全家的仇杀,觉得有点吓人。 “我们这儿治安应该还挺好的,前几天还有一群官老爷们缉拿逃犯,挨家挨户的搜呢。”阮澜随口说道。 陆追一直藏在瓷窑中,甚少出去,只听见外面吵闹。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心即刻吊了起来——官老爷,莫不是那群追杀自己的人? 他这头想着,阮澜脑子也转的飞快:这小伙子难道是老天送到自己身旁的帮手? 第一,这小伙子没别处去了,给自己打下手正好! 第二,这小伙子家里原来肯定住在城镇里,见过大世面啊!如今市上流行什么模样的瓷器,还有怎么售卖,他不是一清二楚吗? 第三,他知道自己会说话,自己岂不是能好好交代事情?同时还有个人能陪着聊聊天,省的自己真的憋成了个哑巴。 第四,一饭之恩啊!说不定…… 阮澜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黑球”,感觉听身世也不太像,第四没有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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