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所以人要放我这里?” 瑶光殿内,明沉舟拧着眉打量着面前两捆麻袋,小声问道。 “我说你去哪里去了,敢情去偷人了,七日前,掌印在乾清殿被人欺负了,我还想找你去套人麻袋呢。” 多日不见的陆行不知从哪回来,晒得脖子上都起了皮,一笑起来,只剩下一口牙是雪白的。 “没事,娘娘说敲谁闷棍,等会卑职就去敲,至于这两个人,娘娘之前不是让英景在南喜街买了两进大院子,想要征用一下安置一下她们。” “那院子虽挂在我舅舅名下,但一直没人住,眼下人刚失踪,那院子就来人了,郑樊那人精,眼皮子抬一抬就想明白了。”明沉舟手中的团扇晃了晃,想也不想地就否定着。 陆行一听也觉得甚有道理,一时间犹豫不定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都被郑樊的人盯得紧。” 明沉舟手里的扇子摇得更快了,最后忍不住后退一步,闷声闷气地说道:“你要不换身衣服过来。” 陆行穿着一声看似随意的常服,可站在殿中才一会儿,仔细一闻,满鼻子的血腥味。 陆行眼睛一扫,只见桃色和英景都躲得远远的,桃色甚至用帕子塞着鼻子。 “你这一路走来,该暴露的也都暴露了。”明沉舟闷闷说道。 陆行一笑:“我是从西厂的密道回来的,血腥味重才正常。” 明沉舟用扇子挡着半张脸,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道:“不如就放在宫里?” 陆行一愣,连连摇头:“娘娘不知道这老婆子凶得很。” 他歪了歪脑袋,露出竖交领下的狰狞抓痕:“就她给我打的,不过幸好也是她凶悍,郑江亭那一伙人轻视了那一家老小,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得逞,也让我们有时间去捞人。” “凶就凶,我是把她关起来,又不是把她供起来。”明沉舟眨巴眼,笑说着,“瑶光殿靠近万岁寝殿,没有人会随便靠近。” “再说了,郑樊又不傻,这个节骨眼人丢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你们干的。”她捏着手中的团扇转了转,扇面上的蝴蝶就好似要扑出扇面一般,灵动可爱。 陆行摸摸脑袋,老实点头:“确实。” 明沉舟抬了抬下巴,娇气说道:“郑家在宫内也不是没有眼线,之前掌印借我抓人,你也不是没抓到,而且我就得让他们知道人在我这里,但是他们又闯不进来,我看他们怎么办?” “整日编排我和掌印的事情,我得让他们看看,我这个赵姬祸害他的。” 她故作凶恶地龇了龇牙。 陆行忍笑,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可万一郑樊狗急跳墙呢。” “那有什么万一,她和我同吃同住,还能下毒刺杀我不成。”明沉舟大大咧咧地说着。 陆行看着她,长叹一口气,嘟囔着:“也不是不可能。” 明沉舟笑容一顿,随后倒吸一口气。 “陆行。” 门口传来一声冷淡的警告声。 陆行脸色僵硬,悄默默去看门口。 只见谢病春穿着玄色蟒袍隔着青鲛纱细帘站在门口,神色冷淡地看着屋中之人,眉梢含着霜风,不过是轻轻一扫就能刮得人一哆嗦。 “我开玩笑的,依着万岁对娘娘的敬重,郑樊只要还想在我们万岁手里过日子,自然不会对娘娘下手。” 陆行一边偷偷觑着谢延,一边快口解释着,手摆得都带出风来。 明沉舟哦了一声,半低着头,随意地扇了扇子。 “那就是他们还会对她们下手,那我让他们住我隔壁好了。”她还是不放弃这个想法,继续说着,“同吃同住总不会出错。” 陆行心中咯噔一声,嘴角泛苦。 “下去。”谢病春低声呵斥着。 陆行哎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滚了,临走前甚至听到英景的嗤笑声。 明沉舟扭头去看门口的谢病春,惊讶说道:“稀客啊。” 谢病春只进过两次瑶光殿,第一次是送谢延来的那天,那一次也不过是站在门口,从不曾踏入 。 第二次便是明沉舟落水之后,他站在窗前。 “掌印怎么来了?”她脸上露出笑意,亲自掀开帘子,依靠在门边,笑眯眯地问道。 谢病春垂眸看他。 “进来吗?”明沉舟大大咧咧地问道。 谢病春后退一步,站在门侧,他脸色极白,便是在日光下也泛着冰色。 “哪里回来,好浓的书香味。”明沉舟鼻子一动,笑问道。 “文溯阁。”谢病春轻声说着。 明沉舟扬眉。 文溯阁可是胡承光为谢延教书的地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