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吐不快。 “我……其实今天来是想说,嗯……前几日多承你相救,这里谢过了。” 谢樱时一怔,捏着半块糕,抬眸望上去,丰艳的唇间还沾着淡淡的粉印,似乎对他开口道谢颇感意外。 狄焕早已经满面红透,赶忙转过身掩饰,也不敢再听她说什么,一个纵身掠过对面的院墙。 “我叫做阿焕,你记着了!” . 谢樱时稀里糊涂记住了这个名字,那少年此后却没再出现。 就像两人的相见相识,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 除了觉得那小子有趣,跟当初的秦烺有些相似外,她对这人也并没特别在意,很快也就淡了。 日子依旧匆匆,转眼就过了半月,别看洛城入春迟迟,夏日却来得飞快,还没进五月,日头便有了暑天晒人的味道。 这一日忽然传来消息,沙戎人趁夜突袭关外方城,守军猝不及防,只能任其掳掠而去。 此后接连数日,沙戎骑兵四处袭扰,边墙几百里烽火不息,疲于应付。 洛城守将终于耐不住性子,引军出关迎击,却指挥失当,被沙戎人中途劫击,虽然勉强退回了附近的堡垒,兵士却死伤甚重。 如此一来,营中医士严重不足,不得不传信回来,征集民间郎中,火速从军支援。 秦家医馆在洛城首屈一指,自然责无旁贷。 方先生不敢让谢樱时以身犯险,一意让她留下,却苦说无效,最后只能勉强答应。 略略商议之后,医馆中只留几个在柜上抓药的伙计,其余人等连同药品一并十余辆大车,由经略府遣人护送,傍晚便启程上路,星夜赶往关外。 谢樱时起初没在意,半路上才发现护送的军士中竟然还有那个叫“阿焕”的少年。 只不过现下是非常时期,情势紧急,既然对方不主动来问候,她也懒得打招呼,索性就当做没瞧见。 车队一路出关,刚踏上茫茫戈壁便狂风大作,鬼哭狼嚎,隔着厚重的帐帷都觉得刺耳。 明明已经是初夏,这里却好像还是冬天,寒意随着大风卷窜进来,让人无处躲藏。 谢樱时拿条毯子把自己裹紧,仍旧觉得有些耐受不住,上下牙关不停地磕打着,本想闭眼小憩一会,可这样子哪能睡得着。 如此恶劣的天气,人马也走得极慢。 不知捱了多久,风声渐渐小了,谢樱时迷迷糊糊刚要入睡,就听外面忽然吵吵嚷嚷地乱起来。 她暗觉奇怪,撩开帘子往外瞧,就发现前面的车马都停了下来,经略府护送的军士正聚在方先生的车旁,不知在说什么。 “为什么停车,出事了?”谢樱时招手叫过一名随行的医馆伙计问。 那伙计也一脸懵然朝那边张望:“回娘子话,刚才有哨骑来传信,军爷们就叫立刻停车,小的也不知说的什么。” 半路间突然停下,要么是走错了路,要么便是前方有险。 谢樱时隐觉不会是前者,当即下车快步走过去,还没等到跟前,就听有人粗声叫着:“还在这里浑扯什么,事不宜迟,趁着风沙还没停,现在便想对策,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小郎君,你莫不是疯了,咱们只有二十来人,那些沙戎人来去无影,转眼即到,你指望能想出什么对策来?” 先前说话的分明是狄焕的声音,这时兀自不服气:“怎么没有对策,那边不是有座石山么,矮是矮了些,咱们身上都带了弓.弩,山下再设几道防马栅,不就能据险而守了么?” “我的小爷啊M.wEDAlIAn.cOm